“这是观星台?”慕容谨问道,从凤藻宫出来后,他马不停蹄熟悉了整个宫中的机构与杂事,萧先河毕恭毕敬的陪伴着他,不时为他解惑。这宫中自他离开后,变化不多,只是这新建的观星台巍峨高耸,让他不禁产生了好奇。
这时从里面迎面走来一位仙风道骨的道人,飘飘然而来,一袭白衣,身着鹤氅,眉清目秀,相貌秀丽异人,手持拂尘,眉目间一片肃穆,望而生畏,不敢生亵渎之意。行至他面前,轻施了一礼,“贫道参见公主殿下。”
萧先河轻轻附在耳边低语道,“钦天监钟境,司掌观星台,玄机夫人的爱徒,陛下的首席医官,曾多次让陛下起死回生。”
“可否带本宫前往一观。”慕容谨心中一阵讶然,早听说父皇昏聩骄奢淫逸,身子骨形容枯槁,后来招来一位神医,有妙手回春之术,才堪堪护住了性命。原来是他。只是不知为何又成了钦天监,看他清冷的模样不似贪恋京城温柔富贵乡,又为何愿意待此泥泞中?
“公主殿下请。”钟境仿佛专门侯他一般。萧先河暗暗称奇,平日除非祭祀大典等重要节日,欲见钟境一面都难。曾几何时,圣上鬼迷心窍,欲纳他为妃,被当面毫不留情的驳斥,帝隐忍而不敢发。
慕容谨见过很多女子,有英气的,有娇小玲珑的,有力大穷的,有刁难的,有豪放的,但钟境给他的感觉不似上面种种,清冷,笃定,又带有一丝慈悲,竟与彦清有几分重叠。
正在他想入非非,微凉柔软的手拉住了他,“公主殿下,仔细看路。”
慕容谨顿住身形,一时想的入神,竟差点撞到柱子上。他尴尬的一笑,“有劳。”
“彦小姐,为何不同殿下一同前来?”钟境冷不丁的问了一句。
慕容谨心中一惊,惊疑不定的望着他。
“殿下莫慌,只是会会旧友,欲叙叙旧罢了,既然他不来,想必他对殿下是信任与欣赏的。”他一边说着一边带着他们走上高台,低声温柔的说道,“殿下,看这里。”
他们不知不觉已经进入大殿深处,随着他手指的方向,慕容谨一抬头,头顶上星空骤然展现,耳边似有仙乐响起,亘古久远恢宏的历史在脑海里形成风暴,骤然炸开。星辰在各自的轨道里有条不紊的运行,他仿佛穿梭在其中,经历了属于他不属于他的现在过去未来。
良久他回过神来,萧先河正急切的呼唤着他,“你看到了什么?”慕容谨问道。
萧先河四处望了望,抬头看了看宏伟的穹顶的壁画,“壁画吗?”
慕容谨摇摇头,“没什么。”一边钟境手持拂尘又恢复了初见时的清冷,仿佛刚刚的温柔只是一种觉。
第二日慕容谨去军营的路上便接到了敕封自己为太子的告示,两日后于太极殿举行册封大典。赫连部落本身为母系部落,身为裕隆皇后的独女,圣上几位儿子废的废死的死,又逢国事多事之秋,自从大皇子指挥失误殒命,东部夜叉国战事更加吃紧,半个月内已经连连失去数郡。立慕容谨为太子一事,竟全票通过,一反对。
马车刚至军营,便见到威远将军慕容绝立在大营门前恭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