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在朝廷中的势力大部分站张贵妃这边。朝中三位丞相,一位效忠张贵妃,一位忠于皇帝,保持中立,另外一位就是陆宛如的父亲,效忠皇后一党。
张贵妃最大的靠山是表哥秦勇,秦勇在西南驻守,与南诏对峙,兵力约十万。
在军权方面,皇后的靠山是翠禾的父亲高太尉。太尉是武官之首,但却没有实权,皇后只能依附皇叔李潇然。
西域兵强马壮,赋税充足,精兵三十万,李潇然是所有封王中实力最强的一位。
好在宸王自小就与这个皇叔亲近,李潇然也乐于助他。皇后每次去寿康宫请安总会宽慰陆宛如,希望她早日怀上子嗣。
皇帝得到密报,西南刺史秦勇未经层层批准,私自调兵向中原进发。
李潇然是西北王,虽在长安用武之地,但他在军中威望甚高,得军权者得天下。因为他是关键人物,所以明里暗里跟踪他的人不计其数,他一举一动朝臣都知晓。他不记得的事朝臣都帮他记着呢!
察觉到被跟踪,李潇然很少与令蕊在一起,怕给她和知远招来祸患。
自西北回来后,李潇然虽日日上朝,但却一言不发,默默关注文武百官的动向。
他每天陪皇帝下棋,要不就是陪伴太后,或者陪伴娇妻在各宫蹭饭玩耍,一副走亲戚的闲散模样。他时常在寿康宫和睿王府穿来穿去,时间一久,太后派去盯梢的人也就松懈了。
令蕊被冷落的这段时间,李潇然带着皇帝的密旨连夜奔赴蜀地,累死了四匹千里马。
蜀地刺史是李昕的父亲李顺忠,他忠心耿耿,只忠于朝廷,不偏向任何一方。李潇然一面命蜀地刺史拉长防线往南屯兵,阻止南诏进犯,一面联合桂州刺史拦截秦勇的兵力北上。
李潇然设计让二哥吴王诱秦勇到吴王地盘,不动声色将秦勇擒获并秘密处决。吴王提着秦勇的人头出现在西南士兵面前,“秦勇擅自调兵,已依律处死,尔等若是肯回去,本王以天子名义起誓,绝不追究。若有不从,就地正法!”
有了桂州刺史和吴王襄助,秦勇的兵力调头回西南营地,西南兵力暂由吴王接管。李顺忠与吴王在南诏屯兵十五万,本欲进犯的南诏国只能按捺不动。
早朝时,西南八百里加急报信,西南刺史秦勇擅自调兵被吴王斩首,西南兵力暂由吴王代管,请朝廷尽快派将领去西南。众臣哗然,肃王的人都以为是吴王做的。
肃王一派关起门来商量:“老大福王年老多病,又没有儿子,翻不起什么风浪。老二吴王才三万兵力,秦将军十万兵力,论谋略吴王不足为惧,论武功吴王更不是秦将军的对手。李顺忠中立,桂州刺史没有天子令不敢贸然杀秦将军。老三是当今皇帝,四王爷远在北方,诏不能离开封地。最有可能的就是最小的睿王,睿王颇有谋略与手段做成这事,可又没有证据。”
张贵妃与肃王气得牙痒痒,痛失大将与兵权,离皇位又远了一步。
金銮殿上,李潇然一身紫金蟒袍,头戴金冠,手指戴了好几个玉戒指,富贵极,云淡风轻。
皇后和张贵妃的势力哪里肯放过机会,纷纷举荐自己的人去西南任职……
皇帝留了三位丞相和兵部的人去御书房议事,其余人散朝。
皇帝的长兄福王年老多病,回长安养病,前段时间经常叫李潇然去下棋,一下就是一日一夜,下棋时闭府不见任何人。
“朝廷安顿就好,没我们什么事了,走吧,我们继续回去下棋。”
李潇然浅扶着福王回答:“皇兄说的是。”
御书房里,一番商议后,皇帝力排众议,选了翠禾的父亲担任西南刺史。高太尉本就是武官之首,担任刺史统领大军,实至名归,毫悬念。
皇后高兴得要飞起,她哪里知道,高家此时的繁华如烟花升空,捧得越高,摔得越重。
翠禾的父亲也以为宸王的太子之位势在必得,隐忍了十几年终于能扬眉吐气了,临行前特意为母亲办了一场寿宴,以示庆祝。
令蕊父亲经营的商行在长安有家很大的分行,令蕊闲来事去商行看账簿,查账,监督掌柜。
这天令蕊带着苒苒来商行忙活,翠禾双手奉上请柬,“令蕊、苒苒,这是请柬,后天是我祖母的寿辰,请你们和萧公子一起来。”
令蕊在想送什么礼物,苒苒回答:“我们一定会去的,只是不知道知远去不去。他后天要上学呢。”
“我问过了,青云书院后天休沐。”翠禾早有准备,特意去求院长放一天假。
“后天你们早些来,我在门口候着。”翠禾盛情难却,令蕊只得点头答应。
看完账簿,令蕊在商行挑了两样西域独有的礼物包好,让苒苒带回家后天送给翠禾。
西域商队又送来一大批好货,令蕊跟掌柜盘完货物,汗涔涔的,回到王府洗洗就睡了。
李潇然回王府看令蕊时,她睡得正香,难得见她这样安详的睡着,他亲了亲她的额头。
李潇然轻轻走出房间,叫来芸娘、石榴百合问话:“王妃最近在做什么?过得开心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