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……两双儿女。
白老爷率先反应过来,展开双臂围着夫人转了一圈,想抱又不敢抱。
后怕不已的白夫人抚着肚子,深深鞠了一躬:“白玉氏谨记裴姑娘教诲,定会好好将养身体,他日亲自带孩儿们上门谢恩。”
裴桑意的视线若有似扫过身侧:“那可别天不见亮就来敲门了。”
白玉松:......
临上马车,裴桑意叫住白玉松,“你学问可好?”
白玉松傻傻点头,瞬间挺直背脊,初见时的拘谨少年又回来了。
脑子里瞬间把最近学过的知识都回想了一遍,就怕答不上来。
神仙姐姐比学堂上的夫子还可怕。
答不出问题,夫子只会打手心、罚抄,仙女姐姐可是会逼人吃东西的!
裴桑意拍拍马车,夫子上身:“那你觉得这句诗如何?”
白玉松侧耳,紧张听题。
“残梦经年看挺立,重生百凤舞翩翩。”念完这句诗,裴桑意翻身上了马车,从车窗探头看出来,“如何不如何的,去与你爹娘说。”
门逸之也上了马车。
车夫得了指示,马车匀速驶去。
目送马车越走越远,白夫人温柔地伸手去迎若有所思走来的儿子:“裴姑娘可是对你有所提点?”
白玉松怔然地抬头望着娘亲,重复念着那句诗。
脑子灵光乍现,他一拍脑门:“娘亲,我明白了,劫后重生,是劫后重生。”
白老爷也是颇有学问之人,自是懂了这诗意,他朝着裴桑意离去的方向拱手行礼:“谢裴姑娘赐名。
如此,便给儿子取名经年,女儿名翩翩吧。”
马车一路平稳行驶。
路过衙门时,裴桑意撩开窗帘看了一眼,清晨闹事的人群没有了,却有一缕残魂迷茫地在原地漂浮着。
白日浮魂,还是在衙门这样正气十足的地方,是哪家受了惊吓的人?
想了想,裴桑意叫停马车,招门逸之一起看:“你可能看见什么?”
外面空空荡荡,除了衙门门上的烂菜叶,着实看不见什么,门逸之老老实实摇头。
“那里有一缕浮魂。”裴桑意放下窗帘。
“浮魂?”门逸之抱拳行礼,正色道,“桑意姐姐可否告知那浮魂是何模样?”
裴桑意再度掀开窗帘,看着一闪一闪的浮魂给门逸之转述。
“她梳着垂鬓分肖髻,应是个还待字闺中的姑娘,额心正中有一颗痣。身着红衣,但有些许破旧……”
门逸之皱眉:“待字闺中的姑娘?”
门逸之的爹在衙门当县尉。
前两日,李三突然要娶媳妇,洛贤镇上都当他发梦症胡说八道。
那李三要样貌有脾气,要财富有脾气,还好赌成性,活活气死了自己亲爹,留下亲娘熬灯纳鞋底挣两份米钱。
还整天妄想着娶个如花似玉的姑娘,这镇上,没人敢不长眼把闺女嫁给他。
所以李三要娶媳妇的消息一经传出,门逸之的爹就凭经验断定内有猫腻,和手下带上一份五花肉前去探看,屋里却传出惊慌的呐喊声。
他前去探看之时,新娘已经躺在床上不省人事。
李三年迈的老娘抓住门逸之的爹,张口就哭诉他打死了李家的新媳妇。
“我爹百口莫辩,又有为官不伤民的规矩在前,这几日回回都被李三家的人胡搅蛮缠,弄得一脸伤。”
“今天不浮不躁地在白府呆了大半天,就是为这吧?”
裴桑意的确欣赏他的年少沉稳,今日心情不,也乐得帮他。
余光瞥到一个小胖人吨吨吨跑向这边,停在车窗外先撑着膝头大口喘气。
裴桑意看着都觉得自己呼吸困难时,小胖人右手高举,傻里傻气地笑道:“给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