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氏瞥了一眼暗中松了口气,跟着几位夫人去往后院唠家常。
张晚玉因为一人被晒在席上火气冲天。本人也没什么眼力见,见到张晚乔狼狈的回来,免不了阴阳怪气嘲讽几句。
白珠气不过,挡在了两人中间位置。
可张晚玉是个不能吃亏的主,旧事重提,又拿张晚乔的奶娘说事。
张晚乔看着她那张满是讥讽的脸,对她的奶娘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,硬生生咽下了这口气。
江霖倒了杯热茶,侧过身恭恭敬敬地递给了张晚玉。
白珠见状,瞪圆了眼睛,她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,随后就听见,江霖小声宽慰道:“消消火,气大伤身。”
若是换了旁人,她也就接过这杯茶了,可偏偏江霖,她是张晚乔身边的丫鬟,这个贱人,什么都没干,总能惹自己一肚子火气。
江霖漫不经心地提醒了一句,“人多眼杂,莫让人抓了把柄。”
张晚玉一怔,望向四周,确实有几个人看过来,是在嘲讽她在外面丢人现眼吗?
张晚玉忍住脾气,没有发作,瞪了她一眼,站起身离开。临走恶狠狠地撇下一句:“你等着!”
江霖见她气呼呼的离开,也没再说什么,自己喝了那杯热茶。
白珠有些惊讶,不太相信,毕竟前几次她都默不作声,这次居然会护着姑娘,问道:“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想管呢?”
张晚乔转头看向她,柔声道:“你何必为了我得罪于她,张晚玉虽然是庶出,性子顽劣,可她身后有陈姨娘,祖母也很喜欢她,我在府里人依靠,人微言轻,你把她惹火,日后定是要吃苦头的。”
江霖见怪不怪,这些冷嘲热讽的人,于她来说稀松平常,她的那点怨气早就被磨没了。她不想理张晚乔的那套理论,神色异常平静,垂眸思索着张晚玉说她奶娘偷窃一事。
思来想去良久,开口道:“姑娘,以为孟妈妈会做那种事吗?”
张晚乔目光坚定,道:“我不想相信孟妈妈会偷东西,她不是会做出这种事的人。”
“既然如此,那她们所说的证据,便是污蔑,姑娘为何不为她证明清白?”
“这件事是大夫人处理的,大夫人听了田香的一面之词,人赃并获,大夫人直接定罪,我求过祖母,也求过大夫人,求她网开一面,只是都没成功......”
“求人?”江霖语气有些奈。
她大概知道了事情的经过起因,看着她说道:“姑娘,我们去别处逛逛吧,好不容易出来一次。”
此时的张晚乔心里正乱着,顿了顿,吩咐道:“白珠你在这候着,一会大夫人问起,就说我去了后花园。”
江霖跟着她离开坐席,去往后花园,她总感觉有人在盯着她们。
还没走一会,张晚乔便坐在凉亭休息,让她先离开,想自己一个人静静。
江霖作为丫鬟对朝堂之事知之甚少,张衡之做官清廉是出了名的,府中积蓄不多,今年好几个大省闹天灾,张衡之捐了大半个家底,为此梁氏还和他大吵一架,现在张府平日里的吃穿用度缩减了一半。
今日她来到李府上,府邸宽阔且华丽,也算是见识到了,同样是在朝为官,两人的府中却天差地别,李夫人为了筹办这次宴会花了大把银子。
梁氏听了那数字,心都被划了一刀似的,真心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