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晚乔这边却不知父亲和母亲的担忧,她正在琢磨如何布局。
既然是要把昨日宴会的事情宣扬出去,就需要银子。
很显然,江晚乔手上没有多少银钱。
她平日里在学堂做的绣活作业拿给夫子看了之后,就会拿去黄掌柜的绣坊卖,倒也攒了二两银钱,但这些手上的积蓄并不足以让她去办事。
她只好找江三奶奶讨要银钱。
女儿很少跟自己要钱,突然跟自己要一大笔钱,江三奶奶有些疑惑。
“你要那么多钱作甚?”
“当然是为了给爹爹扬名了!我要让昨日的事情传得远些,最好是越远越好!这就需要银钱去让人帮忙了。”江晚乔狡黠一笑。
“乔娘,你昨日所说的事,真的可行吗?昨晚我同你父亲说了这事,他也十分担忧,今日一早就去书院找师长问这事去了。”
听到父母都在担忧这件事,江晚乔又是好笑又是奈,看来自己还是没那么让父母信任啊。
看着眼角泛青的江三奶奶,江晚乔心中又是一阵心疼,母亲还怀着孩子呢。
她忍不住安慰江三奶奶:“这事您就放宽心,我跟您保证,这次的事情觉得没事,您要相信女儿!再等些日子,您就知道了。”
江晚乔心疼地摸了摸江三奶奶憔悴的脸庞:“您昨夜没睡好吧?现在您可不能思虑太多,还怀着小弟弟呢。即使这次宴会的事情真的影响到咱们,也不过是父亲科举的事情有些影响罢了,咱们家里有银钱呢。”
“再说了,冯夫人也会帮咱们!您忘了冯夫人送咱们玉佩的事?”
听着女儿一条一条地分析宴会的事情,江三奶奶仔细想了想,也觉得事情没那么糟。
这才渐渐放下心来。
母女两人正说着话,江荣景也从门外进来。
见到女儿正和妻子聊天,他忍不住露出笑意,上前抱住江晚乔。
“我的女儿果然聪慧,竟如此有勇有谋!”
江三奶奶看到丈夫一脸喜意,哪里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?
却还是忍不住问:“陈夫子如何说?”
“陈夫子说的就跟咱们乔娘说的一样,我大概会因此事而因祸得福,是好事!”
他跟妻子说完话,又转头又看了一眼江晚乔:“乔娘,你是如何想到这些的?”
江晚乔微微一笑,作思考状,眼珠子咕噜转了一会,才答:“原本女儿也没有想那么多,只是不齿孙家大小姐沽名钓誉,明明是个草包,却想踩着女儿的头来得这才女的好名声。”
“之后,乔娘就想到了这个法子。也恰好孙家小姐连典故都不通,女儿才能成事,还恰好结识了冯夫人。若是实在要说缘故,大抵是乔娘书读得多,所以女儿才变得如此聪慧。”
江荣景听了女儿软软糯糯的话,心中万般疼爱,忍不住亲了女儿一口,倒惹得江晚乔好一阵羞。
江晚乔自然不能说实话,她多活了一世,自然明白一些官场的弯弯绕绕,也明白古代的读书人最重气节。
有气节的莫若苏东坡、陶渊明、于谦之流,千古流传,一直被人们喜爱。
这时候,江三奶奶又说起女儿要钱的事情,还说了原由。
江荣景一听,更觉得女儿聪慧。
他忍不住道:“看来我得努力些,争取让我女儿选的夫婿更好些,能够不埋没我闺女的才能。”
江荣景更加坚定要苦读的决心,往后读书也更加勤奋。
有人欢喜有人愁,孙家这边因为江家母女的事情生了好大的气,其他去参加宴会的人都在等着看江家的笑话。
一个穷酸秀才家,竟敢得罪知府,这可不就是金陵年度最大的笑话之一?
倒不必江家花钱推波助澜,也有一大通好事之流把这事情传出去,甚至传的更远,竟在江晚乔的意料之外。
...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