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我这是要死了嘛?】
脑海里不断涌现出车胎尖利的嘶叫声、玻璃砸进来的破碎声,又传来好多讲话声,可是怎么努力听也听不清,越听越疼。
哪里疼,好像…好像是脑袋,感觉是核炸弹在脑里炸出了蘑菇云,是有人在拿螺丝刀钻自己的太阳穴嘛?还是有人在拿锄头开采自己的后脑勺?
【好疼。】
想摸一下作疼的地方,怎么找不到手了,手呢?眼睛怎么也睁不开了?仰面朝着天,灯怎么成了一条线了?
【看来我真的要死了。】
黑茫茫的一片漆黑里,不知道是谁把自己眼睛扒拉开,一道光照了进来,那一刻她好像看到了宇宙里的星海,这是回光返照还是指引自己去天堂的路啊?
两小时前
S市机场
温浅和同事们刚结束两个多月的外派任务,才落地S市。
“温浅,要不我送你回去吧?”向来谦和有礼的许津南帮温浅把行李箱从传送带拿了下来。
“师兄,你之前开车来的?”这两个月在外“风餐露宿”的考古发掘,下了飞机,温浅确实有些乏累了,再加上机场打车有些堵,想来如果许津南开车的话,能够早些回家,那也很不。
许津南摸了摸后脑勺,抿了一下嘴,“没有,我的意思是打车送你吧。”
“许师兄,咱俩家好像不是同一个方向呢,你干嘛打车送我回去啊。我自己打车回去吧。”许津南一向都很照顾自己,温浅对他这一举动也没有生疑。
说完,温浅掏出了被自己关机好久的手机,一开机,铺天盖地的未接电话和信息扑面而来。温浅看了一眼,奈地摇了摇头。她暂时没有理会这些,打开了打车软件,给自己叫了车。意外的是,今天机场的车很快就打到了。
许津南还想开口说些什么,温浅举起已经打好车的手机页面。
“师兄,我打到车了,我先走了。你回去注意安全,byby。”温浅向许津南招了招手,推着行李箱就拂袖离开了。
许津南望着温浅慢慢走远,下意识耷下了肩,站在原地向她挥了挥手,“注意安全。”
刚等到行李的汪清看到这一幕,上前拍了拍许津南的肩膀,“小许,你们俩这是要磨叽到什么时候啊?汪姐我看着都着急。”
“汪姐,你在说什么呢?”许津南有些不好意思。
汪清摇头轻笑,“真不知道汪姐说什么?汪姐在替你们老师着急呢。肥水不能流了外人田啊,小许同学,革命尚未成功,仍需努力啊。”汪清又拍了拍许津南两个胳膊。
刚到停车场不久,约的网约车也到了。
离开S市两个多月的温浅总觉得自己有些莫名的“地域不适感”,感觉跳脱。
所以她再三得确认了一下车的颜色和车牌号。上了车,又立马报了手机尾号。
司机确认后,温浅才觉得舒了一口气。
车子从昏暗的停车场开到明亮的马路上,温浅探头仔细看了看S市高楼林立的大厦,身处这大地中,她心涌潮生。不知道是不是这段时间工作过于封闭,又一直和文物打交道,温浅现在觉得自己有种古代人穿越到大都市的恍惚感。
要不是现在外面的天气有些闷热,车里又开着空调,温浅真想摇下车窗,闻闻这座城市久违的风和花的味道。
机场离自己家有一段路程,温浅看完外面的风景,打算浅眯一会。
“铃铃铃铃”电话却响了。
“喂,我亲爱的母亲大人。”温浅语气软糯,似是在向母亲撒娇。
“终于接电话了。”母亲的语气却是很严肃。
“我出差前不是和你说了嘛,我们那个地方信号不好,我就把手机关机了。别生气了,夏舒女士。”
“温浅,你当你妈三岁小孩呢!中国现在5G那么发达,还有哪些地方信号不好的,找个理由还那么烂,还有你那个工作……”夏舒在电话那边一顿抱怨女儿,发不完的牢骚。
“浅浅,出差辛不辛苦啊?”一旁的温序从喋喋不休的夏舒手上夺过了手机,关心起女儿。
“爸爸。”温浅的撒娇语气中夹杂着一丝疲惫。
“哎呦诶,浅浅,爸爸都说了,女孩子没必要那么辛苦,不行咱们就回老家啊,老爸养你。”女儿一声软绵绵的“爸爸”,叫得温序心里尽不是滋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