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句章路到了。”
两人挽着手下了地铁。
“铃铃铃……”
陈听的电话这时候响了。
“等我一下,我接个电话。”陈听走到一边,说了不小会的电话,脸上还带着沮丧之色。
“谁的电话?接那么久?”
“和我合租的那个漂亮小姐姐,她不是要和男朋友结婚了嘛,要搬走了。浅,你说她搬走了,我上哪那么快找到新室友啊?下个月还不知道有没有人能和我平摊房租。哎。”
“没事,到时候你把那个房间拍得好看点,我帮你发个朋友圈。要不然你退租,搬过来和我一起住。”
陈听听到后,立马抖了抖肩,一脸拒绝,“我不要,你家古玩意太多了,放过我吧,我想过现代人的生活。不过要不你搬过来和我一起住,你看看我那个房子。我那个房子多灵啊,上一任,还有这一任合租的小姐姐都找到了真爱,说不定你搬过来,就能早点和你的救命医生修成正果了。”
“听听,你虽然说得很让人心动,不过你还是好好找室友吧。”
“温浅,你变了,一点都不爱我了。”突然陈听灵机一动,一下子激动得狂拍了几下温浅的胳膊,“浅,我知道房子租给谁了。”
“陈听听,我痛死啦。”温浅摸了摸自己的胳膊,“你打算把房子租给谁啊?”
“我们出版社马上要来一个插画师,听说国外回来的,那她一定要租房吧,到时候我把我的房子一推销,完美。这就是上天说的,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。”
“听听,你真是重新定义了辞旧迎新这个成语。”
医院
一个下午,周应淮在手术室鏖战了整整五个多小时。
结束后,陆天翊和他握了握手,“又救下来了。”
周应淮脸上写满了疲惫,他靠在换衣室的墙上,双手力地垂在身体旁,医院刺眼的白炽灯晃在每个人的心中。
“怎么了,病人这不是救下来了嘛?”
“我想把他救好。”
“老周,你已经很尽力了。他脑子里的血肿太小,位置又那么不好,根本没有办法安全取出。你都熬了好几个晚上查病例了,咱们就尽人事听天命吧。”
周应淮扶着自己的膝盖直了身子,拍了拍陆天翊的肩膀,“病人家属最害怕的就是听到医生说尽力了。黎明前总是很难看清前面的路,再努力努力吧。”
在延续一个人生命的路上,周应淮从来没有放弃过。
他并不是天使,只不过想以凡人之躯,比肩神明。
回办公室的路上,经过了规培生的办公室,看到了方允和苏俞安,他轻轻敲了门,“你们俩怎么还没走?”
“老师好。”
“老大。”
见到周应淮,两人都齐刷刷地站了起来。
“老师,你上午让我整理的病例我还没有整理完。”
周应淮这才想起来自己临时来手术,让苏俞安去坐了门诊,心里有些过意不去,“先下班吧,明天再弄吧。”
“谢谢老师。”“谢谢老大。”
褪去了白日川流不息的纷乱繁杂,夜深下的医院安静,冷寂。周应淮靠在椅子上,闭着眼,按了按自己的脖颈。
“方医生,等会还是来找你嘛?”
期待的目光,强烈的期待刺中他的心。
这好像是自己第二次“抛弃”她。
脑袋里一股潮湿,不知为何再三想起她。
就像是突然打了一个喷嚏,毫征兆,迹可寻。
未来还在沉睡,一个心早已随着晨曦的潮汐起起伏伏。
洗完澡的温浅趴在床上玩着手机,手机上方弹出了一条消息,夏舒女士的。
“温浅,明天相亲别忘了!”
“啊啊啊啊啊”温浅在床上打了好几个滚,发出一片哀嚎。
她真的不想去相亲!
处发气的她只好拿床边的毛绒娃娃出气,砸了几下又有些心疼,把娃娃抱进了怀里,垂头丧气地耷拉着脑袋。
相亲?
烦恼着,她又想起了今天见到的“方医生”,耳闻恍惚他的优雅淡香,鼻尖还有他的白大褂,他低沉的声音还在他的眼里缱绻。
【为什么相亲对象不是方医生!】
好奇怪,自从遇到了他,恍然觉得世间不只有自己一个。
第二天,温浅不敢违抗母上大人的指令。拖着自己的睡裙,在衣柜里随便拿了一件白色T恤和黑色牛仔裤,晚上怕冷的她又加了一件蓝色衬衫外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