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王爷,吉时快要到了,该牵着娘子的手进家门了,您瞧,众宾客都还在这里等着喝你们的喜酒呢。”
凤淮之刚欲起身,芈媱便伸手拦住了他,嘴角噙着几分笑意:
“王爷腿脚不适,火盆还是别跨了,万一烧着胯,不是更让在场的宾客见笑吗?”
果然,凤淮之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,“芈媱!”
芈媱轻笑,不慌不忙的从腰间拿出数一个针袋子,哗的一甩,十几个闪闪发亮银针如瀑布般一泻而下。
“听闻王爷作战时伤了双腿,我恰好略懂一些医术,不知今日能否用上一二。”
凤淮之眸光微闪愣了一下,很快道:“连朝廷御医都法医好的腿疾,你一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片子又怎能医好?还是别白费力气了。”
一听王妃能治好残王的腿,围在一旁的宾客瞬间像是来了兴趣,纷纷上前你一言我一语的劝导道:
“王爷,既然王妃会点医术,不妨就让她为您瞧瞧吧,万一误打误撞为您医好了伤,岂不是皆大欢喜?”
“是啊,您就让她试试吧,若是哪一天您能重返沙场,我们青霄可又多了一个战神王爷呀。”
芈媱侧目看他一眼,嘴角噙着几分笑意,“看来王爷根本对他的腿伤毫不在意呢,又或许,王爷的腿根本没伤?”
此话好像戳中了他的心事,凤淮之俯下身子,咬牙出声:“罢了,芈媱,本王就信你一回,你最好不要在本王面前耍什么花招。”
芈媱轻笑,拿出细长锋利的银针,在他眼前微微扫过,“王爷,接下来越往后疼痛感越强,您可要忍一忍哦。”
说罢,便掀开他的袍摆,将银针快速扎进了他左腿的阴陵泉穴和承山穴中,轻轻捻动,带着一股火烧的气息。
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到芈媱即将落下的第三枚银针时,她的手瞬间被人按住。
凤淮之忍痛看她,嘴里含着一丝冰冷的笑意,“本王伤的,是右腿。”
芈媱美眸闪了闪,连忙不好意思的点着额头道:“哎呀呀,瞧我这记性!不过没关系,我手里的银针不管给您施哪一边,都可以使您全身气血运行更加通畅,减少右腿的疼痛,不多余的。”
凤淮之眼睛紧闭,牙关咬咬道:“那还不快点,本王可没那么多闲工夫听你说这些废话。”
芈媱轻轻捏住他的右腿,几根银针平稳迅速的扎入他右腿的几处穴道。
差不多后,一根淬了毒的银针悄声息的滑落回她的手心。
好了,残王的腿,这次真的是废了。
不愧是久经杀场之人,这区区几根银针带来的疼痛对他而言,也仅仅只是皱了皱眉,脸上依旧保持着一副面瘫的清冷样。
银针被她打旋似的收了回来,凤淮之下意识的想要起身,可一股强烈的虚弱感使他再次重重的坐了下去,身子像是被什么钳制住了一样,僵硬力难以动弹。
即使用力捶打,也毫半点知觉,就好像这双腿根本不复存在了一般。
凤淮之眼神惊怒的看着芈媱,“贱人,你究竟对本王做了什么?”
芈媱后退一步,连忙换了一个惊讶中夹杂着伤心的表情,泪水在眼眶中打转:
“王爷,看来还是妾身才识尚浅,连宫廷御医都医治不了的顽疾,妾身又如何医治的了呢?”
“不妨告诉在场诸位,现如今王爷腿上的肌肉已经开始萎缩了,实在法好转,哪怕是华佗在世……”
凤淮之呼吸一窒,喉咙间差点涌上腥甜:“你说什么?!”
芈媱吸了吸鼻子,用手帕的脸颊两边假惺惺的眼泪,“王爷,妾身真的已经尽力了……”
凤淮之面色苍白,重重瘫在身后的靠椅上,满身上下浸满了虚汗,五官都在止不住地颤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