兰妃依旧跪在那儿,两手深深地扣在地上,看向地面的眸光里暗藏了数的怨毒与野心。
原来这一切,都是他们父子俩人精心策划的连环陷阱,在场所有人全部被他们给骗了。
昭和帝轻咳两声,冰凉的视线落在墨衡身上,“衡儿,方才你对朕说的话你可还记得?”
“朕给你说过,心术不正之人必将会遭受报应,朕可以给你至高上的位置,也可以让你知道什么叫此生望。”
墨衡眸色一凛,慌忙的跪了下去,嘴里急切地想要解释,“父皇……儿臣了,儿臣真的知道了,求父皇莫要抛下儿臣,儿臣以后一定痛改前非!”
他连连磕头,嘴里不停承认着误,不一会额头就在地面上绽开了血花,看的一旁的兰妃都忍不住皱紧了眉。
可昭和帝像是什么也没看见似的,眸光缓缓向墨云祁看去,“祁儿,这场赌朕既然已经输了,那接下来怎么做,就看你了。”
墨云祁将手负在身后,转身望向了眼前几人,“皇弟,说到底还要感谢你,什么弃暗投明,什么反戈相向,我今日可真真正正见识到了某些朝廷大臣的丑恶嘴脸。”
“一次不忠,终生不用,我墨云祁的手边从来不留道貌岸然、背信弃义的小人,明日就让他们收拾好东西给我滚出洛阳城,永不许赦回,亦不许为官,有包庇者一并处罚!”
他的话语像一把冰冷的利刃,声地穿透在场所有人的心脏。
墨衡眸色微眯,连连倒退几步,“你……”而后,他猛地对着外面的人大声喊道:“你们还在愣着干什么,还不速速进来!”
可片刻过去,除了殿外的枯枝被寒风吹的东倒西歪,连带着“呲呲”的掉落声,再半点动静。
他再次对着外面大声喊道:“怎么,你们一个两个都聋了吗?他区区几句话就把你们给吓成这样,本王留你们何用?”
墨云祁轻笑一声,继续走上前来说道:“不必喊了,这外面的人已全被我控制住了,我没动一兵一卒,更没伤他们一分一毫,就是随口问了一句,既然各个家里上有老下有小,又何必要做这诛九族的重罪。”
“至于你,趁着父皇抱恙在身之时,不顾君臣父子之礼,忤逆犯上,罪可赦,即日起逐出皇族,贬为庶民,发配边疆修筑城池,非召不得回京!”
“什么……你说什么……”墨衡双腿一软,彻底瘫坐在了地上。
“父子之礼?哈哈哈!”他仰天笑了几声,声音回荡在整个大殿,“草民墨衡谢主隆恩,谢主隆恩……”
他几近疯癫的话语,此刻听的格外瘆人。
墨云祁眸色一闪,看向浑身打着冷噤的丽妃,“丽娘娘德行有失,纵容皇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,本该按谋反罪株连九族,但念在你与父皇多年的情分上,三宝之中你任选一样,即刻赐死。”
丽妃缓缓阖上双眸,泪水从脸上渐渐滑落,“是,罪妇郑氏谢主隆恩,罪妇……对不起皇上长久以来的信任与恩宠……”
眼下,大已铸,再多的解释也显得多余,只要衡儿还能维持一线生机,自己愿意替他承担一切的过。
丽妃最后对着昭和帝恭敬地行了一礼,而后扶着有些疯癫的墨衡,缓缓地向门外走了出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