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名习惯了鸡鸣狗盗的游侠儿,眼珠子滴溜溜地转,悄无声息地滑下路边的陡坡,猛然从贼子后方扑出,几人摁一名贼子。
divclass=contentadv“杀了我!”被皮条绑缚、反剪手足的贼子撕心裂肺地叫道。
一支竹箭飞出,正入他张开的口中,贼子的身子弹了一下,无力地瘫软了。
游侠儿滚到路边,眼现懊恼,弄死与捉生,傻子都知道哪边的利益大。
不对!
“他们没箭了!”
游侠儿从石头后跳出来,兴奋地挥舞横刀、木棍,不要命地朝驴车冲去。
“要活口!”
气喘吁吁赶到的酆由俭大声叫道。
其实,根本不用他多话,游侠儿都能分清孰轻孰重。
能啃整只羊腿与只啃羊蹄,分得清怎么选吧?
只要贼子没当过府兵,断然不是人数众多的游侠儿、不良人之敌。
八名贼子哈哈大笑,相互挥刀,扎入同伴躯体,血流满地。
游侠儿、不良人的面容垮了。
最直白的形容就是,到手的五十贯钱突然变成了五十文,难受。
酆由俭大笑:“贼子虽死,诸位功不可没,依旧履行本官之诺!少府速速将贼尸带至殿下营前。”
至于泾水中的小舟,无凭无据,谁知道哪个才是他们的同党?
线索中断也是无可奈何之事。
世上许多事,都是如此无疾而终啊!
官吏们的欢呼声,比游侠儿还要大一些。
五百文钱他们倒不在意,庆幸的是免去了辟谷三日。
修仙是好事,不那他们都是些俗人,酒色财气样样俱全的俗人,无福消受。
浑义道营前,邓稳脱去上衣,手握木桩借力站稳,一名虞候手执军棍,抡得呼呼作响,打在他背上,瞬间一片青紫。
当着全浑义道军的面,总管范铮禀明了太子,亲自下令:邓稳擅自降低飞行高度,虽未出事,却违军令,当打脊三十。
飞骑上下哗然,邓稳却心悦诚服地领刑。
“当年飞骑未立,我便教过铁小壮,伤亡虽难免,却尽量避免人为造成。想来铁小壮也告诫过你们安全的飞行高度,为何不遵令?”
范铮怒骂几句,飞骑诸兵羞愧地低下头。
三十棍下去,邓稳站直了身子:“邓稳保证,日后不再犯此过!”
押着贼尸前来邀功的酆由俭,见状骇然——别驾竟如此严厉?
十具贼尸,抛开邓稳射死那具、竹箭射死那具,三具身上的箭伤符合生鈊箭特征,证实了他们的身份。
“臣惭愧,不能顺藤摸瓜,贼人竟自相残杀而亡。”
酆由俭对太子叉手。
太子干涩地笑了笑,转头看向范铮:“死士?”
范铮应道:“死士亦是乌合之众,殿下勿忧。泾阳令勤勉,殿下可嘉奖。”
外患实不可怕,可怕的是内忧啊!
太子击掌,从尤福贵手中接过一柄玉如意:“玉是蓝田玉中品,算不上什么好东西,唯表孤一片心意。”
酆由俭激动得浑身哆嗦,跪下接过玉如意。
天下县令何其多,有谁得过太子亲赐?
有谁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