divclass=contentadv四时和玉烛,七曜巡万方。
维岳降宰辅,维帝任忠良。
五三成一德,昭我唐家光。
好嘛,这马屁,就是太宗在世也挡不住,何况是道行尚浅的永徽天子?
毕竟,这是番王亲作亲织的绣品啊!
信不信永徽天子能把这织物挂寝宫,天天美醒?
范铮黑了心肠,要整治一下小西八,皮笑肉不笑地回应:“这不够。”
金法敏呈上国书,笑容自信:“我新罗王请求停用‘太和’年号,全面采用大唐年号,改元永徽。”
啊,这个长臂的真德女王还真有两把刷子。
哪怕诗可能是代作、年号之事可能是伊伐餐金春秋的主意,也掩不住金胜曼的光芒。
公正地说,新罗的两任女王都有点本事,可惜面对圣骨断绝的局面,依旧无能为力。
各骨品内循环通婚,是个解不开的死结。
这个对大唐放低姿态的策略,未必能让新罗借到大唐多少力,有一个名正言顺就足够了。
只要高句丽人、百济人稍稍心存顾虑,一切都值了。
至于说弃了自家年号会不会损颜面,金春秋表示,身为合格的政客,就要有勇气把自己的颜面扔地上任人践踏。
只要能换回一星半点的利益,颜面算个什么东西?
范铮表示,第二把火烧得不太旺,主要是柴火太湿了。
不是范某无能,实在是某女王太狡猾了。
范铮也只能叹息,认认真真地接过新罗的国书,斟字酌句审阅了一番。
很显然,金春秋这样的老狐狸,是不会给范铮借题发挥的机会。
失败。
——
太极殿上,永徽天子翻阅着高句丽的国书,轻蔑地撇嘴,淡淡地扔地上,一言不发。
攻打高句丽的国策是贞观朝就定下的,是太宗与各位老臣的夙愿,本就不可轻易改动。
再说,如今高句丽感到痛了,才知道求饶,早干嘛去了?
永徽天子绝对不会承认,当初高句丽与新罗大打出手时,大唐阿耶是偏帮了嘤嘤嘤的。
再说了,是又如何?
就凭你钱盖苏文杀了我大唐辽东郡王、高丽王高建武,就是一个妥妥的死罪!
钱盖苏文为高句丽莫离支,是反贼!
至于高藏,抱歉,他谁呀?
大唐可从来没有册封过那么一个人!
所以,高句丽的国书,不合法!
尤福贵满面喜气地转上新罗的国书,在永徽天子的示意下当众念了起来,并展示新罗王为大唐织的诗作。
“新罗所作,才是番邦当为。”
礼部尚书许敬宗跳了出来,率先拍起了马屁。
中舍人李义府淡定出班:“臣以为,新罗只口惠而实不至,未免太过分了。”
许敬宗拂袖:“后生晚辈懂个毬!你难道贪图新罗那点泡菜么?”
朝堂上都是快活的笑声,满满的优越感。
眼见义府兄面色难看,范铮只能出班拉架:“新罗盛产参、海鲜、珍珠,可不是真的只有泡菜。”
“就像长安人爱吃饼,你不能说大唐穷得只剩下饼了。”
朝堂上的笑声戛然而止,唯余许敬宗悻悻入班。
李义府感激地看了范铮一眼,心头感慨,还是这位贤弟,无论居何高位,亦未曾看轻过自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