查莫并不知道,芒波杰孙波的五万人马,是五名衣上绣了“万”字的侍从。
divclass=contentadv流亡多年,芒波杰孙波的钱财早就见底了,就算真有五万人马,他拿什么去养?
也就唬一唬乱了心神的查莫罢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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番邦使者与朝廷的交流途径,并不局限于鸿胪寺一途。
在外人看来神秘无比的吐蕃,内部也没外人想像的融洽,“尚”(外戚)与“论”(大臣)两个体系共执牛耳,相互间不服气是难免的。
“前番的花马国之事,此子也是极力促成,陛下就没点看法吗?”
比如被鸟尽弓藏、兔死狗烹的大论娘·芒布杰尚囊,他所在的娘氏便是苏毗的旧臣。
可惜,李迷夏虽是个失败者,在大羊同民间的威望却很强。
芒波杰孙波立刻阴阳怪气的:“说得真好听,不经噶尔氏点头,让你家小赞普发布一个号令试试。”
日土·次几笑道:“噶尔·东赞是个厉害人物,不知道会不会取赞普而代之。”
若是娘氏因娘·芒布杰尚囊之死而与芒波杰孙波勾连,吐蕃的麻烦就大了。
一年大大小小数十场复大羊同的举动,虽说有些就是儿戏,却也耗费了吐蕃许多精力与兵力。
长孙无忌眼里,首次现出欣赏的光芒。
永徽天子蹙眉,挥手让尤福贵等人摆上舆图,沿着舆图勾勒一条虚线。
以前的范铮不会在意这一点,如今地位不一样了嘛。
要不然,早就整了十万大军,下来给吐谷浑颜色看看了。
要知道,吐蕃对大羊同故地一视同仁,牛腿税一般无二,比大羊同李迷夏时代的负担都轻了许多。
“吐谷浑不及吐蕃,是必然的事,若使吐蕃吞并吐谷浑,定成与大唐相抗衡的庞然大物。”
“只是,这条锁链,对于居高临下的吐蕃来说,终究是薄弱了点。”
五万人马或许有虚,可即便是五千人马,也能让战力本就不强的孙波如感受到威胁。
战场上捞不到的,也很少在谈判中捞到——慈禧例外。
这是把冤家对头全聚在一起,不打就奇怪了。
“朕明白了,范卿是以诸番邦,为吐蕃勾画出一条锁链,以为大唐缓冲。”
没点赞普芒松芒赞、太后芒萨赤嘉的名字,当然是于礼不合。
单独一个吐谷浑,吐蕃或不在意,可加上羊同与苏毗残部的策应,头就很大了。
“朕之意,令右武卫将军鲜于匡济,从死囚、俘虏中凑人数,不行将蕃户也算上,单独组建一军,不计伤亡,来回适应松州至马儿敢路途。”
细细揣摩了几遍,永徽天子忽然发觉不对。
查莫出身尚论(舅臣),与噶尔·东赞本就是不同立场,有人称赞噶尔·东赞,不管是什么目的,查莫都如鲠在喉,恶心得要死。
“这个范卿,这个范卿……他怎么想得出?”
哦,这些人,死了也就死了,路死沟埋,不心疼。
永徽天子的仁慈,给的只是正常的子民。
永徽天子鼻孔里哼了一声:“只是伤亡过重,又不是上不去。”
气不过的查莫,通过通事舍人乔宝明,将矛盾上交。
当然,心态不一样,贞观天子是经过筚路蓝缕创业艰辛的时期,抠在所难免。
“内帑有娘子军起事碑、羊毛、酒精三项顶着,出钱!朕便是节衣缩食也不能让人威胁到卧榻。”
永徽天子骨子里带着几分狠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