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飞愣了半晌,似是慢慢忆起了一些昨夜与茅利茅合欢饮的细节,暗想我并没有应承茅红之事啊,小辞怎会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?莫非两人真是情投意合,昨夜我坏了好事?但观小辞神态又全然不似。依稀记起归途之中似与秦辞提起过此事,这小子到底是愿意亦或不愿来着?
摇摇仍自有些昏沉的大头,秦飞想着既然昨夜已对茅利放出豪言由得小辈自己折腾,这事自己也不必操心了。便坐直身体,向着犹自坐在地上面色不渝的秦辞道:“昨日与茅氏一脉……议事,茅合先生近期将走一趟末卢国商路,我意让你带两伍好手随行,一则护卫其周全,二则走这一趟远路亦是一次修行,整个路途中的护卫事宜将由你全权负责。至于其他交易往来之事自有茅合操持,若非出言求助,你可全不理会。”
秦辞闻言精神一振,腾的从地上一跃而起,单膝跪地,挺直身躯,向着秦飞道:“诺。何时动身?”
“依我推测当在三日之内,以茅合整备妥当为准。两伍随行之人将由我挑选,在得知确切动身时日之前交付与你。”
“诺!”秦辞站直身躯,一改颓色的向站在一旁的徐靖挤眉弄眼。
徐靖闻言亦是食指大动,向秦飞行礼问道:“未知我是否可以同行?”——去往末卢国的商路几乎要横穿整个九州大岛,是徐靖从未走过的远途商路,心想若能与秦辞结伴而行亦是一桩美事,便不禁跃跃欲试。
秦飞思忖半刻,郑重说道:“小靖亦曾走过近处的商路,自知护卫之责非同儿戏,吾等皆是军伍出身,令行禁止。小靖如要同行,亦会并入护卫之列,由小辞全权调遣,你可知晓?”
徐靖正色回道:“自是任由小辞差遣。”
“善!你且禀明徐慈先生并徐简兄,若他们应允自可同去。”秦飞也知徐靖习性,是个稳妥之人。
“谢过先生。”徐靖亦心中暗喜,终可与小辞结伴远行见识一番。却未见旁边秦辞嘴都快咧到耳边——全权调遣,着实有些雀跃啊。
“那便就此定下。小辞留下,小靖可自去。”秦飞站起身来,准备今日与秦辞的修习。
徐靖行礼告退,心知临行之际秦飞先生必有诸多事宜交代,便自行去往盛神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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盛神殿内,数十张矮案几已座虚席——今日是徐慈先生公开讲学的日子,主要教授调神养气之法,不仅可辅助精神之力的修炼,亦对养生静气大有帮助,几乎适合所有门人学习感悟,因而今日的盛神殿格外之热闹。
徐靖与相熟的门人略微致意,自行觅的一处地方盘坐,静待先生授课。徐慈先生每次开讲都会吸引到极多的门人,皆因先生内术修为高深,授课又极为深入浅出,适合各个层次的门人学习。
散课之后意犹未尽的众人逐渐散去,也有几位门人仍有疑问欲寻先生解惑,徐靖与他们一同去往徐慈先生的小屋,待他们一一与先生请教完毕,这才施礼禀告欲与秦辞一同远行之事。
徐慈听得所言略显惊讶问道:“茅合又要往末卢国走商?前不久不是刚刚返回山门?”
徐靖恭敬回道:“似是昨夜与秦飞先生饮酒时商定的。”
“哦?”徐慈思忖半刻,向徐靖微笑着应道:“出门远行亦是修习一种,你自可随行。只是如今九州大岛部落间战乱不断,此次出行路途遥远,你且不可随意独行,遇事亦要多向茅合先生等人请教。”
徐靖恭敬的应下便迫不及待的行礼告退。午时返回家中,向徐简禀明欲随商队去往末卢国之事,徐简竟破天荒的沉吟了半刻才点头应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