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色渐暗,秦辞加快速下山,终于与入山来寻的秦戟王戈汇合。
秦戟见到秦辞孤身而行,顿时变了脸色,忙问道:“小靖呢?”
秦辞也未故作慌乱,从容回道:“地动中失散,遍寻不到,这才返回。其他人可恙?”秦辞看到只有秦戟王戈两人,亦是有些担心。
秦戟见秦辞衣衫虽稍显凌乱,布满污渍,但精神极好,眼神甚至有些明亮,忽的就放下心来,如徐靖有何不妥,秦辞断不会如此平静。还未来得及回答秦辞,一旁的王戈已经接口道:“大家都安好,只是地动惊了牲畜,费了些功夫。留了一伍人在部落护卫,剩下的正在分散搜寻,听到讯息想必会来汇合。”话音未落已有几道人影落在四周,看到秦辞恙也都兴奋异常。
秦辞得知队伍安全,心中放下一块大石。又有些惦念徐靖的安危,看了一圈周围的人,立即安排任务道:“秦戟领两人往西搜寻,间隔百步,五里为界回头,果则继续往山上推进。王戈领两人向东。我居中策应。有任何发现以短笛传讯。月上中天前各自返回。”
一众护卫轰然应喏,按着秦辞所分令散搜寻徐靖去了。秦辞暗道一声惭愧,待众人都不见身影才启动身形往来路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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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辞下山之后,徐靖望着失去四肢仍是硕大的鲛人一时从下手——这如何吃得下?自己一人莫不是要吃个三天三夜?坐在火堆边顿时也没了主意,尤其刚刚一只前爪下肚,修为又有精进,充盈之感还未退去,愈发的没有食欲。
徐靖一筹莫展之际,白影闪烁,那公狐竟是依约返回。不知是否还抽空洗了个澡,满身透亮的白毛又恢复了昔日的风采,在夕阳之下映成一片金黄。公狐望了徐靖两眼,扭头趴下,竖起耳朵四处张望,真的当起护卫之责。徐靖看得啧啧称奇,这公狐真是成了精,也不知秦辞如何与它说的清楚。
徐靖呆望着那白狐坐了片刻,竟忽而有了主意。说做就做,抄起名就将那鲛人大卸八块,丢弃用之处,将能吃的部分细细切成一条条的,找来一些断枝,就地搭了几个架子,将鲛人肉晾肉干似得围着火堆挂了一圈。忙完这一切,徐靖亦为自己的灵机一动而雀跃,不禁叉着腰顾目四盼,睥睨四方——整齐的肉干。
公狐老实的趴在原地,只偶尔转头望一眼忙碌的徐靖,似对他的所作所为毫不在意,其余时间都尽职的四下张望,极为警惕的做着护卫之职。
天色渐暗,四周只余徐靖身边的火堆放出光芒。公狐忽而站直了身体,竖起的耳朵极为频繁的抖动起来。正坐于火堆边思索伏熊境发力之法的徐靖留意到白狐的反应,顿时提高了警觉,缓缓的放出精神之力感应四周——立时发现了不同之处。以往外放精神之力,感知到所有事物都极为朦胧,尤其静止之物只能感知到不甚清晰的形状。此次感知却大为不同,只要徐靖稍稍关注,任何事物都会事巨细的在脑海之中反映出来,甚至地上小石块极其细微的纹理都毫发毕现。而对于运动之物的感知更为神奇,徐靖竟似隐约知道它下一刻将要往何处而去。
发现此等异常,徐靖激动的站起身来靠近一棵大树,精神之力顿时笼罩而去——满树的叶片如同雪花般在徐靖脑中显形,徐靖心知不可能感知每片树叶的摆动,于是将注意力移至一片树叶之上——其他的叶片连同树干在脑海之中逐渐模糊,关注到的那片树叶却愈发清晰起来。徐靖默默感知着那树叶看似序的摆动,心里却默念道:左、上、左......竟与叶片的移动分毫不差。徐靖不禁激动的吼出声来。
秦辞一脸疑惑的望着对树大吼的徐靖,扭头冲公狐望去,似是询问。公狐又扯扯嘴角,发出一声嗤笑的声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