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辞正蹲在水洼边洗去手上残留的盐粒,闻言竟是顿了一下,才回道:“秘密。”
徐靖抄起一条半干的肉条就扔了过去。秦辞侧身,顺势将肉条接在手中,走过来又挂回原处,还仔细的将所有肉条都调转了一下方向,让所有位置都可烤的均匀。
见秦辞不搭话,徐靖也不自找趣,拿起一根挂满肉条的树枝就放在火上烤起来——到时间吃饭了。
秦辞看见徐靖举动忽而眼睛一亮,便学着徐靖一手拿一枝靠近火堆,如此不是烤的更快些,只需掌控好距离同火候,若是烤熟了就更不易存放。
徐靖亦反应过来,顿时顾不得吃饭,兄弟二人犹如练功一般,扎着马步,双手平举挂满肉条的树枝,为了肉条烤的均匀还需时不时的绕着火堆打转。未过多久徐靖已是一身大汗,将手中的肉条挂回架上瘫坐在地。秦辞仍在咬牙坚持,旁边特意准备的布袋中已盛满小半。
二人烤烤歇歇,直花了近两个时辰才堪堪将整头鲛人处理完毕,肉干收了两大布袋。秦辞说一有机会还需拿出来晾晒,不然如此粗糙的处理估计存放不多久便会坏掉。
徐靖忙的精疲力竭,又吃了两条肉干当做晚饭,只觉整个精神之海立时充盈起来,不再如前般半满的状态。秦辞仍是坚决不吃那肉干,只啃了些干粮充饥,任徐靖如何撒泼打滚亦不妥协。
二人收拾妥当,熄灭火堆,估摸着都已近子时了,这才一人背着一袋肉干匆匆忙忙的踏上归途。途中徐靖说这一路之上如何能瞒住众人独享肉干,秦辞思索半刻也只能一句随机应变应对。
一路跌跌撞撞的出了山林,徐靖果然看到那条溪流已几近干涸,只有段段低洼之处还存有一些浑水,再想到自己背着的鲛人肉干,心道寸神怕是自此就要绝种。
回到部落门口,二人发现地动也只是震倒了一截围栏,似是并未给部落造成多大的影响,想必河生这个部落亦是对地动司空见惯极有应对的了。秦辞再次领头翻越围栏,两人回到众人歇息的屋外,不知是不是秦戟已然通知过,空地上不似昨日留有火堆热饭,整个部落都黑漆漆静悄悄的。
秦辞心道正好。拉着徐靖蹑手蹑脚的来到护卫大车处,将装着轻甲的箱子腾了一半出来,放入两袋肉干压于最下层,又将轻甲塞入弩箭箱中,简直如同硕鼠藏食一般。
做好一切两人轻手轻脚的回到屋中,其他人早就鼾声如雷,一所觉。徐靖冲秦辞打个眼色便来到自己的位置,虽然累了一天,仍是打算冥想修炼,徐慈先生说过外物终不如自行修炼所得,尤其今日精神之海因食用鲛人有了两次精进,必须巩固一下才行。
秦辞劳累整日,躺下不久便沉沉睡去,都未及询问今日有没有照例安排哨位。徐靖虽身体疲倦,整个精神仍是异常活跃,于是盘坐整晚,修习不辍。
第二日起身,茅合领着茅诚苏仪早早过来探望,见徐靖秦辞平安而归也很是说了些抚慰的话语,毕竟二人入山探查皆因茅合之言,如真是出了什么差,茅合也有些担待不起。徐靖倒是做贼心虚般只说晚归让大家担心,探查两日也未有结果,地动使得山中地形大变,今后可能再寸神云云,秦辞立于一旁心中已将他唾弃了百遍。
茅合听闻寸神之事依旧神色如常,想必昨日地动过后已发现溪流的异样,这种天灾之事谁都意料不到,亦是法改变与强求。不一刻闲话完毕,茅合便与秦辞商议离开事宜——昨日河生又用草药换了些布匹铁器之物,已是极为满意,商队这边亦是收获满满。此间已然事了,今日是否就可启程直奔末卢国而去。秦辞自是答应,众人即刻各自收拾行装。
茅合告辞而去——还要与河生告别。估摸着还需小小商议一下今后没了寸神该以何物继续交易。
秦辞又与秦戟王戈议事,还是说除了日常的护卫之责,这一路之上不管赶路还是歇息,应有的斥候、哨位、探查都不可敷衍,又表示今后他和徐靖也一视同仁,加入斥候、哨位之列。
秦戟王戈没说什么,徐靖在旁听到秦辞的安排肚里暗笑——这应就是他所说的随机应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