寻找房屋之事对刘伯来说确实算不上什么,只需代为留意而已。到头来是否真可成事还是需看茅诚茅合与此地地主商议的如何,因而他答应的也是痛快。
应承了茅诚,刘伯见场面稍冷,又主动问起茅合此行的收获,茅合也只道差强人意,并未细说。
正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,屋内众人皆是神色微动,刘叔已带着海生归来。
若是留意屋内众人,便能发觉茅合最先发觉院外的响动,众人都一所觉之时,他已微笑着准备起身。其次便是苏仪,那双不时抖动的双耳也暴露出他时刻都在留意着周遭的动静。反而茅诚一直到院中的交谈传进屋内才扭头向外望去。
似是才望见进入院子的几人,刘伯大笑一声站起身来向外迎去。茅合三人看到刘伯举动才一同跟在其身后走出大厅来。
来人正是刘叔海生。看海生熟门熟路的样子,应是经常来往此处。二人身后还跟着一名身材矮小之人,手中也捧了一个浅蓝色粗布做成的包裹,看那简朴的穿着应是海生的随从。
众人相见又是一番热闹,继而被刘伯引进了堂内。茅合极为低调的把自己的位子让与了海生。海生坐下后一脸疑惑的询问这座次是否还有讲究,为何大家如此谦让。刘伯笑着解释一番,海生这才分清何为主位客位,何为坐北朝南东西高低尊卑有别。
海生听完不禁感叹:“果然天朝之人,礼仪之邦。我等都是随意席地而坐,不似诸君竟有各种规矩。”
茅合闻言神色微动,与苏仪交换了个眼神。看来这海生也做足了功夫,竟是知晓山门来历?也不知刘伯有意告知还是海生本就知晓。不过山门之人在外行走,除非特殊情形需要,皆是身着长袍,与本地之民的装束确实不同,以海生的见识知道乃是出自故土也不足为奇。
海生又向茅合致谢一番,接着向后一挥手,那名与他同来随从便将携带的包裹放在茅合面前的案几之上,又躬身退了回去安静的站在海生身后。
“很荣幸与茅先生相识,欢迎茅先生以后常来此地行商。小弟也算地主,一点见面礼请茅先生务必收下。”海生低头致礼,言语间很是恭敬。
茅合也不故作姿态,示意茅诚先将礼物收了,也不打开。又将自己带来的东西着茅诚送到海生案前,这才笑着道:“我与海生兄一见如故,也就不再客套。首先要感谢海生兄借宿之情,让我等不必风餐露宿。在此也略备薄礼,希望海生兄喜欢,期望今后能多多往来。”
海生望着眼前的小包顿时喜上眉梢,伸手就要解开。茅合料想这是此地的习俗,当面察看礼物以示尊重,便微笑着看他的反应。
首先拿起放在最上面的一匹粗布,海生细细抚摸,嘴里不禁赞叹:“茅先生这布料做的果然精致,纹理整齐细密,染色均匀,怪不得在部族之中极受推崇。”放下手中布匹,海生终于看到下面的两团事物。这两块东西都有拳头大小,外观甚是独特。它们整体极不规则,并非常见的圆滑石头模样,表面有一些突出的棱角,布满了大大小小深浅不一的小坑,坑中还有些白色斑点。整体以黑色为主,但若仔细看去,会发现黑色中会透出丝丝幽蓝的光泽,拿在手中稍稍变换角度,那幽蓝又会发出阵阵耀眼的光彩。看海生拿在手中毫不费力的模样,分量应是不重。
海生明显未曾见识过此物,抬头望向茅合的目光带着询问。
茅合似也料到此种情形,像是怕自己精心准备的礼物明珠暗投,牵起嘴角解释道:“此物乃是天铁的一种,不似普通天铁那般沉重,因而不可直接用以锻造器物。但是若在制作金属器物之时,将此物研磨成粉,洒于器物之上,则做出的任何物件都会变得坚不可摧,锋利比。”
听完茅合的解释,屋内众人尽皆动容,似是不知世间竟还有此等奇物。就连茅诚都扬起了眉头,似是没想到叔父竟然出手如此阔绰,此等稀有之物竟说送就送。但旋即又想通了其中的关节——即便知晓此物神奇却锻造手法也是用,何时添加、加入多少、怎样融合,想那海生也不会知晓此等技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