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知渝闻言轻嗯了一声,“没事,爹迟早也是要与祖母说的。”
在宋景望被斩首后宋老夫人才知晓他的结局当然最好,但若她硬要询问,也瞒不住。
进了堂屋,宋墨为见到宋老夫人也在,神情明显一怔。
宋老夫人却是站起身,平静道,“回来了就先用膳,”
先前兄妹间欢快的氛围消散,宋老夫人冷着脸,众人便也默契地沉默了下去。
宋老夫人在主位坐下,视线在宋家兄妹身上一一扫过。
长孙宋景淮生得清秀俊逸,幼时聪慧乖巧,她也是真心喜爱过的,但知晓他腿疾望治愈后,她心思就淡了,身体不良于行当然不能撑起宋家家业。
另外的三位姑娘个个生得极好,性情气质迥异,若是好好教导,安于闺阁,普通官宦人家也是配得上的,想来能让宋家稳当不少。
偏偏大孙女宋知渝已十五有余,白淑琴还未给她说亲,说是尊重宋知渝的意见,哪家大户人家如此?
宋老夫人如今依旧忍不住后悔,当初她就是看白淑琴是官家女儿,才应了这亲事,却没想人如此不着调,肚子还是不争气。
老天真的不公,大儿子幼时未养在她身边,成人却是处处不让她逞心如意,碍眼。偏疼听话的小儿子与小儿媳却早早蒙难离世,唯一剩下的孙子如今也....
宋老夫人想及此,吃着比以往清减不少的饭菜,怎么都不是滋味,只用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。
“墨为,今日宗族如何说?”
宋墨为也跟着放下筷子,“族长已经命人将祖宅收拾出来,母亲想回祖宅住儿子随时都能送您过去。”
宋老夫人眉头微蹙,有些怀疑,“他们没说什么?”
“族长是通情达理之人,知晓宋家被抄家全由宋景望而起,与众族人商议将宋景望除族以作惩戒,没有怪罪宋家其他人。”
“啪!”宋老夫人闻言猛拍了一下桌子,“这如何使得,望儿是你弟弟的亲儿子啊!唯一的血脉。”
“祖母,三妹还坐在这里,怎么就只有宋景望是二叔唯一的血脉了?”宋知渝不咸不淡地说。
宋老夫人狠瞪了她一眼,“女儿家怎么能与男儿比?”
宋知渝本还想着宋墨为私下缓和地与宋老夫人说宋景望的事,但宋老夫人如此理直气壮的话,让她觉得对宋老夫人的忍让都十分多余。
“是比不了你那宝贝孙子残忍情,视王法。”
宋老夫人气得嘴唇直哆嗦,“老天啊,宋家这是造了什么孽,出了这么个孽障。”
宋知渝顺着话继续道,“谁为宋家造孽,谁便为宋家偿命。祖母不必自恼,宋家的孽障不日就不复存在了。”
宋老夫人闻言怔住,反应了片刻,猛地看向宋知渝,“望儿怎么了?”
宋墨为不想自己女儿母亲再争锋吵架,先开口回答,“母亲,刘燕儿的案子以重审定案,宋景望谋害刘燕儿,毁人尸身属实,判斩立决,后日行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