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我说,这些人真该死!抢劫宋家抄家之物还能说为了吃饱饭,但如今南疆战事未歇,疾风军没了粮草,该如何上阵杀敌?这是要害我们整个大佑朝,卖国贼子!”
“曲霞山山匪横行,早就已经传遍了,也不见朝廷派军队前去剿匪,才助长了山匪气焰。”
“当务之急还是疾风军的军粮该当如何补给,要是宋家还在,在南阳地界出了事,我想以宋家得大义,一定会为朝廷解燃眉之急。”
宋知渝没想到会有人真以如此角度看粮草被劫之事,抬头看了一眼说此话的人。
只一眼,宋知渝眼里便有抑制不住的暗潮涌动。
男人一身麻布衣,说话姿态却一副自傲模样,丝毫没有囊中羞涩的窘迫。
宋知渝上一世极为熟悉的人,魏唅,太子的谋士。
方才那话是他说出口,宋知渝便不觉意外了,毕竟他以后是会成为太子跟前红人的人,他如今虽还未混到太子跟前,但与太子想到一处也再正常不过。
毕竟是一丘之貉,都是极其贪婪自私的人。
上一世,太子手下官员将军饷全敬献给了太子,却没想原本要送去北面边关的粮草,被南疆疾风军征调,那粮草全以谷皮石子充数,送去疾风军,大佑朝的战神秦将军可不会看在太子的面上将此事揭过,必定会上禀,质问圣上。
那些官员知晓其中关键,自己没了办法就求助太子,关于钱财的事,宋家一直都被太子放在心上,此事自然立刻想到了宋家。
由此不久,粮草就在南阳地界被劫,太子阵营的官员次日便来到宋家,向宋家抛出橄榄枝。
正在准备举家迁往上京的宋家,能出几十万两就搭上大佑朝未来储君的船,自是乐意。
而当时宋知渝已知自己师父身中削骨之毒,而她最新找到的解毒方案所需一道主药,正好太子府有,宋知渝便也默认了自己父亲的决定。
这一世,宋家由宋知渝设计着由明转暗,自然也被太子抛之脑后,但劣等粮草之事依旧存在,需要解决。
所以前几日宋岐劫走宋家抄家之物后,宋知渝让大肆宣扬曲霞山山匪横行,被劫消息刚传回京城,就已经在大佑朝闹得沸沸扬扬。
宋知渝等的就是太子的将计就计,让粮草被曲霞山不存在的山匪劫走。
她只用吩咐人守在曲霞山,就能知道那批粮草被运往哪里毁尸灭迹。
在宋知渝陷入沉思之时,茶楼中的议论还在继续。
“宋家不过是区区商户,魏兄未免太高看了它。若它未被抄家,就会填补与宋家毫关系的粮草之缺?”
“怎么没关系?宋家是大佑朝的百姓,粮草之事关乎国家安危,是宋家义不容辞的责任。”
“魏兄不也是大佑朝百姓,如今却只会以一介布衣之身在这茶坊喝着清茶高谈虚论,要求他人报效朝廷。”
“莫欺少年穷,我以为以孔兄明识高见不会是如此目光短浅之人。此刻我虽是布衣,却不会一辈子都是布衣,以我之才封侯拜相只是迟早的事。”
孔喻良?
宋知渝没想这一趟茶坊之行,竟让她遇见两位上一世熟知的人。
这魏唅是上一世太子阴暗帐幕下的爪牙,阴毒耻。
而这孔喻良却是年少出名,是南方城郡间久居盛名的神童,有机深智远之才,非常人能及。
然上一世却还未得明主赏识就已英年早逝。
宋知渝如今看孔喻良与魏唅竟相识于微时,那她不得不怀疑,上一世孔喻良的死,或许也是魏唅的手笔。
宋知渝默不作声地打量着孔喻良,心思活泛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