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聿峥看着宋知渝,良久才道,“希望宋姑娘所言,句句肺腑,而非弄虚作假。”
宋知渝勾唇笑了笑,“我知在秦将军眼里,我便是那精于算计,搅弄是非的人。然我做事确实算不上坦荡,却也从未说过一句谎言,可对?”
秦聿峥回想与宋知渝相处的种种。
不得不承认,宋知渝虽行事全有自己的目的,谋划别人为她自己办事,但最终都是以计谋让其心甘情愿地为她办事,虽有隐瞒,却从未有过欺骗。
秦聿峥突然心中自问,许是他对宋知渝偏见太深?
毕竟他以前从未见过像宋知渝这样清醒又精于算计的女子,如今想来,倒可能是他固性思维,格局小了。
他以前只听他恩师说过龙姑姑行事随心肆意,世人对女子的束缚看法都不在她眼里,是世间少有的奇女子。
而他之前对宋知渝,却没有像他师傅一样的包容与欣赏,才会产生那样的偏见。
“宋姑娘所言甚是,是秦某因你是女子看法有失公允,落了下乘。”
“我先前所言,是否肺腑之言,往后我所行之事必然会有所应证,却也不必此时就一定要论定真假。我倒是等着下次见面,秦将军能告诉我,你所护的是大佑朝百姓的国,还是那萧氏的国。”
秦聿峥再次闭口不语。
在此时的秦聿峥看来,皇室虽然出了太子,三皇子这样的败类,但也还有贤明知耻之人。
亦如任人唯贤唯能,不顾身份地位年龄的当今圣上,兴文帝。
宋知渝见秦聿峥的样子就知他心中所想。
兴文帝在位已二十余年,虽谈不上是旷世明君,但之前的当政年间,朝廷内外也算得上被治理得清明。
可这些都是以前的兴文帝,去年冬季兴文帝大病了一场,身体不似从前,心性也发生改变,一心只想养身求长生,政事也已渐渐交给太子萧明熠。
而萧明熠也是想兴文帝沉迷于此,才为讨好兴文帝大肆敛财,炼丹求道修祭台。
由此,兴文帝如今可是十分满意太子萧明熠。
只要萧明熠哭诉,为了给他修筑祭台九重楼缺钱底下官员才铸此大,兴文帝一定会念其孝心,不会重罚太子。
不知道秦聿峥到时候见粮草之事被兴文帝如此重拿轻放,还会不会再为萧氏护这国,护这民。
同样的一件事,出发点不一样,意义可就大不一样了。
宋知渝止住思绪,开口问,“秦将军现在不必为难,当务之急还是为疾风军筹备粮草,将军需要多少?”
“南疆疾风军便有十万,还有普通驻军,粮草上月已然见底,此时粮草被劫,我估算至少半月朝廷才能重新凑足粮草送往南疆。半月大概所需粮草8万石。”
宋知渝略思索片刻,“南阳城中今日我便能凑集六万石麦栗,秦将军可派兵与你一起押运回端州。”
秦聿峥眼里的欣喜一闪而过,纵然他足够沉稳,但在墨国来攻之际,解决粮草难题,还是让他有些沉不住气,确认似的再次问,“六万石足可以让疾风军撑十日,宋姑娘确定今日能凑齐?”
宋知渝颔首,“我不是的放矢的人,我说行,那便是真的行。另外在我外祖家弥县有我的良田数百亩,我到弥县赶着收粮,将军到端州再派兵前来弥县运粮,我再为你准备十万石。”
“秦某代疾风军十万将士,谢过宋姑娘大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