齐郝的情绪被宋知渝身上的自信感染,心潮莫名澎湃。
他将差点脱口而出的“敢赌”咽下,沉声反问,“你不过一介女子,你拿什么和我赌?”
“今日虽第一日见,但我相信自己的眼光,齐县尉并非满腹庸俗之见的俗人,心中自有乾坤,想来也不会庸俗地认为,女子只能居于后宅方寸天地。”
宋知渝侃侃而谈,语气平稳又有力,“先前我外祖父已告知您我是江湖中人,以我及手下人的武功,就是被一万兵士围堵,他们也能护我安然离去。”
“但我现在就拿我的性命与齐县尉赌,齐县尉及八百守城军能死战到底,我宋知渝也能!弥县城破,我宋知渝也亡。”
“知渝!”白若舟出声打断。
宋知渝对白若舟安抚一笑,转而继续盯着齐郝,“这个赌注,齐县尉以为如何?”
齐郝从未见过气势如此足,如此自信,如此将生死置之度外的女子,内心震动,声音不自觉地提高,“你敢赌,我自然敢接!赌了!你想我齐郝如何?”
宋知渝终于达成自己的目的,笑得越发明艳,“齐县尉及您手下的八百守城军,在援军来之前,全部听从我的安排,不得有任何异议。”
齐郝想到先前宋知渝的保证,心中莫名有了期盼,他斩钉截铁地道,“行。”
“齐县尉果然是做事干净利落之人,那知渝便开始安排了。”
“你说。”
宋知渝缓缓道,“我昨夜在得知流民起义之时,已派人前去曲阳郡求援,同时也吩咐曲阳群的圣药谷施粥放粮吸引流民前去,至于弥县这边,也让人散步流言说弥县百姓存粮并非在城中。”
“不在城中有何作用?”白若舟问。
“有人说,那飞龙将军自然会起疑,今日外祖父依然在施粥,那下午外祖父便派人去我在山中的良田那里运几车粮食回来,路上最好遇见一些事洒出来一点,留给飞龙将军的人查探。恩....一共需三波人,从不同方向回来。”
“同时,齐县尉的八百守城军,今日下午都化成普通百姓出城,在城郊十里外的布咕谷集合,我的人会带你们去隐于布咕谷的灵泉山庄。晚间夜幕降临之后,骑着灵泉山庄所有马,举着曲阳城驻军大营周怀将军的军旗,声势浩大地进城。”
“若今日飞龙将军出了雪岭山脉却未带领武装军抵达城下,那明日一早,守城军再重复来往一趟,做出有两队士兵进了弥城的样子。”
纳兰珩拍手称赞,“宋大姑娘这招虚虚实实相当迷惑人,想来飞龙将军到了弥县边上,不论从何方面,都不会立刻攻打弥县。是我的话,我会派人跟踪出城取粮的队伍,同时又会重新衡量弥县的战斗力,了解清楚之后才会动手,宋姑娘这是利用了世人知已知彼百战百胜的道理,高!”
齐郝眼里也有佩服之色。
宋知渝未在意纳兰珩的夸赞,看向白若舟,继续安排,“外祖父,为了不引起城中恐慌,也为了守城军能顺利出城,今明两日城门要正常开关闭合。”
白若舟点头,“这个我知道。但其实弥县城中百姓中的青壮年不少,不告知百姓,形中也少了这些人手,我们此时就是缺人手。”
“嗯...我也想到了这一点,这样,外祖父去号召百姓中的青壮年当施粥的志愿者,说您要扩大粥棚,人手不够,将志愿者的伙食弄好一点,定然很多人愿意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