兴文帝也是先为太子,后登基。但他在登基之前的路也极不平顺,他就像一个靶子,所有皇子都会在不经意间向他射来冷箭。
他突然就十分理解太子萧明熠的处境,心里的怒气形消减大半。
兴文帝在养心殿静默了许久。
待福公公从偏殿回来,说太子醒了,兴文帝才道,“命看诊的太医过来。”
福公公偷偷观察了一眼兴文帝,试探着问,“太子还在床上未歇下,说是等您发落。”
“发落什么?让他回东宫好好歇着,先将身体养好再说。”
福公公前去传话,刚走至殿门口,却又被叫住。
“站住。”
福公公转身躬身听着。
“太子身体既然不大好,就让他在东宫好好养病,不要再随处走动。”
这便是表面让其养病,实为禁足了。
福公公见兴文帝再未多言,这才前去偏殿传话。
*
宋知渝在收到秦聿峥来信之后,又命人快马加鞭秘密给孔喻良传消息,将南疆疫情之事及应对之法告知了孔喻良。
待孔喻良一行人回到上京城时,萧明熠还在禁足。
他们回到太子府,直接去了太子书房。
他们一行人刚到书房,太子萧明熠就迎了上来。
“周先生,孔先生,一路辛苦。”
周泽走在最前方,见到太子急忙拱手,应下太子的话,“不敢言辛劳,只幸不负太子所托。”
孔喻良跟在其身后拱手行礼,对周泽会提前传回消息领功之事早有预料,但他也不着急辩解。
但孔喻良没想到的却是,萧明熠会笑着问他,“齐郝此人可堪大用?”
孔喻良正想说话,周泽却是抢了先,“不过一介武夫,或许有些许将才,但不会经营,愚以为在仕途上不会有多大建树。”
“嗯。”萧明熠轻嗯了一声,又看向孔喻良,“孔先生以为如何?”
“齐郡尉忠肝义胆,不拘小节,又英勇善战,有他,是我朝之福。”
“哈哈哈。”萧明熠放声大笑,“那便希望我朝多出点这样的好男儿。”
周泽再傻也看出来了萧明熠对孔喻良态度的转变。
他试探着问,“殿下,我等离开这段时间,京中可有事发生?”
言及此,萧明熠重重叹了一声,却又看向孔喻道,“可恨孤当时没听孔先生所言,主动认,粮草事发,父皇大怒,要是没有母后帮忙,孤现在就进了宗人府问审了。”
周泽与孔喻良大惊,周泽问,“那如今....殿下是什么情况?”
“一直禁足在东宫。不过昨日早朝之后,父皇叫孤去了养心殿,说南疆疑似有疫情,问孤该如何应对,想来若是孤有好的对策,此事便揭过了。”
“那殿下如何说?”
萧明熠一脸苦涩,“孤能如何说?就算孤识得天下大夫不少,也不敢轻言一定能解决疫情。但孤又不能说孤没有办法,孤只得说,愿意备齐药材,收罗天下良医,亲自去南疆慰问将士及灾民。”
“殿下不可!”
“殿下英明!”
周泽与孔喻良同时出声,却是表达了不同的意思。
萧明熠没理周泽,而是看向孔喻良问,“孔先生,你以为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