众人你一言,我一语,一片和乐融融。
“好了,疫病还未完全消除,就不要久聚在此了。”木老大夫开口中止大家的闲聊,又对中年人道,“我和宋大夫都确认,你痊愈了,换身行头,出疫病区吧。”
宋知渝早已让萧明熠命人给每位病人备好一身新衣裳,出疫病区时换上新衣,旧衣则在最后统一焚烧。
中年人最后道,“今日就不再耽误各位大夫的时间了,等疫病结束,定当再到妙春堂郑重向各位恩人道谢,再会。”
此间事了,聚在一起的人又各自忙碌去了,木老大夫却是缠上了宋知渝,论如何都要亲自看看她身体如何。
还说若是宋知渝不让他看,他便立刻去信给在烟云湖的龙姑姑,让她亲自过来为宋知渝诊脉。
宋知渝推脱不过,只得答应让木老大夫看看。
宋知渝早清楚自己身体什么情况,她并不想让身边人知道,连李大夫都打发走了,房间里只留了她与木老大夫。
木老大夫手搭在宋知渝脉搏上,眉头皱在一起,良久都不愿收回手,极不愿相信自己心里的结果。
宋知渝神色平静,开口道,“木师叔一生行医,什么脉象没见过,怎么我这脉象就这么难诊断吗?”
木老大夫收回手,看着宋知渝的眼神流露着看长辈看晚辈的疼惜。
“你自己都能看出来,怎么能如此轻松?”
宋知渝收回手,理了理衣袖,神态淡然,“疫病主要症状是发热,所以每次试的药方中都有许多退热的药,都是带着寒性的药材,那些天积累下来,我体内也就凉寒深重了。”
“我没说医理,你是大夫,你应该知道。对于女子来说,这直接影响到了子嗣!”
宋知渝神色不变,“我知晓,但其实不在乎子嗣。”
“你不在乎,你未来夫家能不在乎?世间有几人不在乎这个?”
宋知渝语气依旧轻松,“没人不在乎,那便不嫁吧,我其实连成家都未想过。”
木老大夫双眼瞪得溜圆,“你家长辈可知晓,龙姑姑可知晓?”
宋知渝脸上浮出清浅的笑,“我主意大,我家都是我说了算,更何况我自己的事。至于龙姑姑,她老不就一个人过了一辈子。”
“呵,她那是因为她和青老头都犟。”木老大夫小声嘀咕。
“嗯?”宋知渝没听太清,但已嗅到了八卦的意味,“木师叔,你说我师父和谁。”
木老大夫正了正神色,“没什么。”
他刚刚怎么就说漏嘴了,龙姑姑与那青老头的事可不是能随便说的,被他们任意一人找上门都不好过。
宋知渝却是垂眸想了一会,突然抬眸问,“师父和青师伯有什么我不知道事?”
虽然房间里只有他与宋知渝两人,木老大夫还是本能地左右看了看。
再对上宋知渝好奇的眸光,却觉十分有趣,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宋知渝露出小女儿样的纯真。
木老大夫由此就忍不住说与她听了,“能有什么事?就男女的那点事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