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北辰不依不饶：“那你说说，谁人舞的最好？你挑两个让本将军留下来，其余的都打发走。”

程南朔知道他不打算作罢，便不紧不慢地拿起案上茶盏，将茶水一饮而尽：“我觉得领舞之人最佳，其次是……”

他的手指朝着叶君旸的方向指了过来。

那一刻，叶君旸屏住了呼吸，心跳的异常快，眼眶里蓦地蕴出些许湿意。

她就知道，阿朔一定认出了自己。

“最左边的这位女子尚可，其余的，顾将军皆可打发走了。”

叶君旸看了看身侧，原来他说的是自己旁边的李今舒。

“好啊，那就将这两个留下吧，其余的送回群芳院。”顾北辰说罢，又改了主意：“还是直接送去采花楼接客吧，留在群芳院也没什么用。”

采花楼？

那不就是卖身的青楼吗？

叶君旸跟着另外两位舞女一同行礼后，转身往殿外走去。

她发现，每朝前走一步都是格外艰难。

因为，她离那个朝思暮想的男子，愈来愈远。

她甚至有些后悔，为什么非要来将军府献舞，让自己像件物品一样被那个魔头挑选，最后换来的却是自取其辱。

“叶君旸，你都送上门了，这时候走，不可惜吗？”

身后突然响起顾北辰威严沉稳的声音。

叶君旸愣住，背脊紧绷，身子僵在原地。

顾北辰勾唇，缓步走至她眼前，抬手将她的面纱取下。

姣美如玉的脸颊映入眼帘，可挑剔的皮相和骨相。

他锐利的眼眸微眯：“别人选过了，可本将军还没选呢，若你愿意求我，我便让你留在将军府，做一个侍婢。”

叶君旸心底积压的怒火瞬间燃烧起来，可抬眸时，却换上了一副盈盈笑意的脸：“做侍婢？那奴婢可不愿意，除非……”

她上前一步，嗓音低绵温软：“除非让奴婢做你的女人。”

“你说什么？”顾北辰瞳孔猛地收缩。

果真还是那个第一次见，就敢直呼自己名字的女人，胆子当真大得很。

“刚刚将军没有听清楚吗？我说……想做你的女人。”

她睨他一刹，是她的百媚生娇，也是他的惊心动魄。

之前怎么没发现，她这张脸，似曾相识，很像他寻找了多年的一个女人。

他突然想起那日在茶馆时，自己瞧见过她肩上的疤痕，那道疤不像是假的。

“你究竟是谁？”他的嗓音骤然添了几许森冷寒意。

“将军明知故问，该不会又要让奴婢去当哪家小姐的替罪羔羊吧？”

顾北辰闻言，搂住她纤细的腰肢，冷笑道：“你可以做本将军的女人，不过，只是暖床，若是想要名分的话，绝不可能。”

这样也好，她对所谓的名分根本不敢兴趣，只要能有机会与他亲近，便能趁机杀了他。

“好，奴婢多谢将军垂爱。”

这画面落在程南朔眼中，显得格外刺眼，他不由地扬唇，嘴角溢出苦涩的笑意。

也对，他还在期待什么，一个被利用来复仇的工具，既然没了权势，自然是要被弃如敝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