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虎子。”三月见他没睡着,拉个一根板凳坐到床边去:“你会好起来的,我在这里陪你会儿。”
村里的人在小小年纪还不懂什么是品牌,更不懂一件衣服可以是几十万上百万一件,他就愣愣地看着三月,他的月月哥哥今天穿的太好看了,那身衣服看上去就不便宜的样子,可是他不懂。
他的月月大哥哥从小就和村子里的人不太一样,他今天穿着看上去更好看更帅了,就觉得他就和他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,小孩子没有多大的心思,回过神来:“哥哥真好看。”
“等你出院了,哥哥带你去买衣服。”三月笑了笑,不解释为什么好看,他这身衣服还是穿得顾词的,痕迹太多了,自己的衣服也被打湿了,这冲锋衣领子还够长,能遮,把手机拿出来点开计算器:“虽然你受伤了,但是我们也不要忘记学习好不好?现在我来考你乘法。”
“大哥哥,还不让俺去掏猪草。”虎子苦着脸:“你看我还输着液克。”
没带水笔和笔记本,三月拿手机出来只是为了做一个样子:“知道你是伤患,所以考你99乘法表。”
村子里得人不爱学习,甚至可以说根本没有学习这个概念,娃娃们也不认真,这几个好不容易考及格的人,家里事情最少,还都是三月和王老师天天耳提面命催促出来的。
三月不啰嗦,直接从最低地开始问:“一一得几?”
虎子一脸的视死如归:“一。”
“那四六呢?”
“二十四。”
“八七呢?”
“乘法表里面没有八七啊?”虎子说。
三月:“就是七八啊。”
“里面也没有七八。”
“……”这就是村子里得教育水平,见一小山可猜大山。
三月虽然嘴里念叨着考他,眼睛却一直盯着吊瓶的,就这会儿吊瓶里的药都滴完了,他起身把另外一瓶药推开,是叫什么氯化钠注射液。
一点过了,这会儿也正是吃午饭的时辰,也不知道虎子吃饭没,他坐下来问:“你都几点吃饭?”
“两点啊,那菜可好吃了,那个孃孃给我做什么排骨汤,还有红烧肉,还有清炒莴笋,都是我不得看到过的,也没有吃过地东西,香的很誒。”
虎子说起吃得来,眼神放光,看来护工确实把他照顾得不,高位截肢像是一点儿都没给他带来什么伤心。
虎子这会儿有点困了,不想说乘法表的事情,就问:“大哥哥,幼师都学的什么内容啊?比放牛好玩儿不?”
“学的内容啊,可多了,有心理学,手工,卫生保健学好多的,还有幼儿舞蹈,大二的时候还会有艺术课程,像什么钢琴伴唱什么的。”三月知道他在打什么主意,也不揭穿他,便随他去了:“没放牛好玩儿,但是比放牛有趣。”
“那大哥哥你见过钢琴吗?”
“那种高级的东西,我也没见过。”三月想了想,笑:“但是我在初中音乐书上见到过。”
单人病房内白色的布置环境,一大一小悠闲的聊着天,说的都是些没什么有趣的话,顾词偏就觉得很惬意,很舒服,拉平常而已的话,十月的光线也不刺人,他就是挺喜欢这种状态的,好像打从内心里他就该是这样的人,而不是花名在外的顾家少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