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八点，三月就顶着两个黑眼圈，提着行李箱走到B大校门口，穿着的是那身很旧的短款黑色羽绒服。

黑色的劳斯莱斯库里南SUV车早早的就在那儿等着了，副驾驶门看到自己的主人便自动人工开启，开启他的当然是SUV车的所有者。

“你开一下后备箱。”

“嗯。”

三月将行李箱放入后备箱之后，检查了下没什么漏的就上了副驾驶位置，一直盯着顾词看。

“我脸上有痘吗？”顾词揶揄着说，心情大好的德行，又道:“我知道你为啥顶着两个黑眼圈了。”

三月气恼的问:“为什么？”

“嗯哼，你可能忘记我们昨天晚上连麦的事情了。”顾词故意说，调戏着人。

顾人来闹腾的不愉快就好像没发生过一样，提到连麦，语音电话一直没挂，今早起来，电量只剩下百分之6了。

他心中，不是奔腾马，而是害臊，昨儿晚上他又梦遗了，睡着时候的梦遗，也不知道哼唧成什么语气了，叫没有叫顾词的名字。

“哦——”这个话题三月不想深入讨论，拐了个话题:“麻烦你就送我到车站就可以了，我和陈皮尔约好了一起回去，他在转站点等我。”

“男朋友。”顾词开着车，侧身去，握住方向盘的双手，解放了右手，拉过三月就啵儿了一口脸颊。三月更懊恼了:“顾词，你再吻我，明天你男朋友会继续顶着两个黑眼圈的。”

顾词被三月的回应，愣了一下，大声笑着:“不用憋着，有事儿就找男朋友，不会有黑眼圈的。”左手开车，右手牵着男朋友，顾词乐得很。

到了车站，顾词却没有停下来，一直向着高速路上开着。三月:“你怎么不停下来？过了。”

顾词:“没过，我送你过去。”他语气很认真：“你昨儿不是给我下了三媒六聘么，今儿我给你回个礼。”

“我的嫁妆就是送你回家，三月你要不要？”

开车的人语气太认真了，很郑重其事，三月多么想这句话是真的，不是演戏，不是交易，不是他玩儿自己。

即使是逗他的，“我要，我要。”三月急切的想说明什么，又觉得语言表达不出十万分之一，便主动去啵儿了一口顾词的脸颊。

“真乖。”顾词跑在高速上加了码，速度顿时快了起来，通过窗外能看到一闪而过的高架桥，还有暗沉的天气。

“劳斯莱斯？”

“不敢超车，七八百万的车呢，保险都不得了，赔不起。”

看是惹不起的车，一辆辆车都主动保持着速度码子，保持一定的距离。

高速路上黑漆漆的，只有车灯在闪烁着，隔一段路程才有点摄像头微弱的灯光，车内两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天儿，打发尴尬聊的时间。

三月:“那你什么时候回去？”

顾词:“我陪你待几天吧。”

“我家在乡下，很穷，你可能不会习惯，那里吃得什么都不太方便。”

顾词:“没事儿，我想去看看你长大的地方。”

三月:“你自己说的啊，到时候我带你去挑粪。”

顾词注意力很集中，眼睛盯着前方:“既然这么穷，你那会儿是怎么坐车过来的。”

“我家那儿交通不便，可以说是很差。”三月丝毫不觉得自己的家底有哪里拿不出来的，很诚恳道:“我坐大巴车来的，用了差不多五天时间，开车的话应该要比大巴车快一点是吧。”

顾词:“嗯。不休息的话，自驾么一天半左右就到了。”

一个人开车，长途跋涉很累人的，三月想了想，:“到县城的时候我骑摩托车带你走，找个地方停车吧，这里我不熟悉，没有驾照我不敢骑车乱跑。”

顾词惊讶了:“你还会骑车？有驾照吗？”

“有的。”三月:“为了帮家里的忙，我哥证驾驶老是被抓，被罚款，后来我满了十八岁，大爹就交了几百块钱给？？亠！驾校，带我和我哥去考了一个D照。”

说着说着，三月就打了一个哈欠，懒洋洋的，“嗯，”顾词见状:“你先睡会儿，你把地址分享给我，到地方儿了，到时候我叫你。”

“嗯。”

三月把手机拿出来，打中转站的地名给他，把手机就丢座位上靠着车窗就睡了。

黑色的SUV车行驶在高速路上，副驾驶的人睡得安稳，顾词满脸温柔笑意，腾出手去摸三月的手机，想给它充电，发现充电器对不上，这才打量了一下这个手机，是智能得不，还是个盗版的，而且像修了又修的，屏幕都有划痕。

前一次拿他手机都没注意到这个问题，就觉得很廉价。

“这得穷成啥样子啊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