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办法,那就只能……
这都是什么尴尬的事情。
没有犹豫,三月走到卫生间门口小心措辞:“有两个消息,一个好的,一个坏的,你要听哪个?”
顾词:“两个都要听。”
怎么不按套路出牌?
“好消息是我给你找了一套冬季睡衣,可能有点小,你将就一下穿,坏消息就是你好像要挂空挡了,会有一点凉嗖嗖的,房间里面没有暖气……”
“没事,睡衣给我。”顾词打开卫生间门,伸出富有肌肉线条的手接过睡衣,又说:“我马上出来了。”
“我先带你去我房间,你累了就先休息,我去洗澡。”三月没眼看了,这套睡衣比想象中的要大一点,好歹能穿着,就是裤腰有点小了,袖子短了。
房间大半年没人住,也是干净整洁的,看得出有人经常打扫,风格是天蓝色,白色的榻榻米,一米五的床一个人睡也足够了,榻榻米床边是白色的衣柜。
每次都是这样猝不及防。
三月刚洗澡完的头发还湿润着,身上带着柠檬沐浴露的清香,回到房间又猝不及防的被压在门上吻住。
顾词声音暗哑,轻笑着:“所以宋楼的话不能听,也不要相信。”
三月问:“什么话?”
“他说我没他行。”这句话是说过,但是那绝壁是狗眼看人低。
可他不想听这个,他想听的是顾人,想听他明明白白的说,合格的男朋友当久了,自己也会误会自己————
“你以后对我换个称呼,叫我哥吧”顾词换了一套夏季短袖睡衣,拿出手机:“来,哥哥带你打游戏。”
是金主,说什么就是什么,三月很听话得喊:“哥。”
“坐床上来。”顾词跨腿坐着,对着三月勾勾手:“咱俩改一个情侣名字,成双成对的,多好看。”
“我手机没电了。”三月笑:“好,你想改什么。”
说什么应什么,就好像理所当然,好像什么都不在意,很礼貌。
“嗯,我就改成三媒六聘,等着你嫁给我。”
“要不你改成蜂窝煤吧。”
顾词:“……你是认真的?”
“那金沙煤矿也可以!”
“反正必须得从煤炭里面选一个,是吧。等你哥我想好了改什么就直接改了。煤炭太黑,我暂时接受不了。”
三月走过来盘腿坐床上挨着他,看着他玩儿手机游戏,有一个叫人的拉他打,没说什么,顾词皱着眉头拒绝了他也觉得没必要给谁解释,游戏没开始,他就把手机丢一边儿去:“不打了,没劲儿。”头靠过去很不要脸的说:“我想试试你的手的温度。”
清朗的声音小声的说:“你倒是想的美。”
顾词少有的认真:“陈皮尔回去真的没事吗?”
“没事儿才怪,等着吧,过几天夺命连环电话就来咯。”
“高三时,叔叔阿姨一揍他,他就往我这里跑,我和部长爷爷都习惯了。”
顾词:“那他说你出柜也会被混合双打?”这才是他想问的终极问题。
“这个我不知道。”三月笑了笑:“所有人其实都对我挺好的,大爹除了乎我巴掌那一次,也没怎么打过我啊。”
他是真的不知道,所有人都对他好都对他抱有厚望,他也不知道他和顾词的事情说穿后,最后会成为什么样子。
也就是村子里,县城里的每个人对他都是保持着善心善意的,但是B市B大的人除了那群小学妹,因为自己的缘故对他都是敌意。
“月月。”顾词想了想,觉得还是说点儿什么:“我这个人很坏,不上道我知道,但是我没有在玩儿你。”
这些话,论顾词讲了多少遍,三月都不置可否,为了不那么让自己难受,把自己摆正在卖家的角色上,三月生疏的朝着跨腿坐着的人挨过去:“其实我刚想临阵退缩来着,想了想还是算了。”
顾词啵儿了一口左脸颊:“那怎么不临门一脚了?”
“但我想吧,多锻炼锻炼臂力,还有手腕的力量,回家好搬苞谷。”
“什么是苞谷?”
“就是玉米,黄色的一颗一颗的那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