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人马上没气了，想见大小姐。”

紫苑喘着粗气儿前来上报。

沈清鸳顿了顿，反应过来后提着裙子就开跑，倒是沈伯言眼眸虚闪一下，没想到发妻终于要死了，他漠不关心地坐着，只让下人派一个大夫去瞧瞧。

柳姨娘听到这话眼底闪过一抹喜色，她等这一天已经等了许久。

另一边，沈清鸳刚到沈夫人的门前，就已经闻到一股浓浓的药味儿，混着一股尿骚味，她差点吐了出来，可是一想到是原主的娘亲，她还是捏着鼻子走了进去。

“母亲，你可好些了？”

沈清鸳走到沈夫人的床前，她形同枯槁，呼吸节奏也不平稳，每说一句话就要大喘气。

“清....鸳，你.....来，娘......娘对不起你！”

沈夫人一脸病容，脸色蜡黄，面部表情变得扭曲，似乎在承受着巨大的痛苦。

“你.....让她们出去！”

她用力捶着胸口，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，沈清鸳抬眼看了看跟在身后的锦瑟和紫苑，沉声道：“你们在外面等着我出来。”

“我....总归是对不住你，其实有一个秘密，娘一直没告诉你。”

忽然，她支着身子坐起来，沈清鸳赶紧拿起枕头垫在她身后，她干枯像爪子一样的手拉着沈清鸳不放，“这...些年，苦了你了，清鸳。”

“娘.....我不苦，你才是真的苦，你为了爹.....不值得。”

她说的是实话。

原主娘病重，沈伯言连看都不看一眼。

“其实......其实，你......不是我的亲女儿。”沈夫人犹豫许久，临死了，才想把真相告诉她。

听到这话，沈清鸳懵了，书里压根没有提这一遭啊？

难怪，难怪！

一切都说得通了。

从小到大，沈夫人对原主的感情都是淡淡的，哪怕受了欺负她也没有很在意，而是一味的用原主去讨好沈伯言，有时候甚至为了引起沈伯言的注意，故意让原主生病。

“这.....是你亲生母亲留给你的信物。”

沈夫人颤颤巍巍的拿出一枚玉佩，塞到她的手里，她叹了口气，轻声道，“母亲，你会好起来的。”

“我......我好不了，是我活该，不该去强嫁给不爱自己的男人，你.......你不要学我。”她的身体开始往后倒，显然是丧失了支撑力。

突然，沈夫人的呼吸变得非常急促，似乎在挣扎最后一口气。

“唉......”

沈夫人叹了最后一口气，眼皮渐渐合上，再也不再睁开了。

沈清鸳快速收好沈夫人给的玉佩，要说她很难过吗？

其实并没有，她只是替原主不值，替沈夫人不值得，两个都是爱了男人毁了自己一生，何必呢？

只是，她的眼角还是忍不住有泪在流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