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妃走上前去一看,太子双目合着,脸色铁青,牙关紧紧咬着,看样子不像是病发,更像是中毒。
各国使臣才来便发生这样的事,让人从下手,扣留了使臣怕惹各国围攻,不扣留呢太子不明不白的中毒。
现在只能等,等太子身边的人支撑不住招认,东宫人在他们进宫前便已经拉出去严刑逼问了。
太医们正在斟酌用药,一会儿进来小声通禀,大梁国主皱眉将人都轰了出去,半晌才说:“这个药不至于现在就要命,但慢慢的会咳血,不消多久.......”
不消多久便会一命呜呼,不消多久到底是多久?众人都不敢问,正着急,听人回禀说景王到,她退了几步回身望去,阿耶进门望了她一眼,便往床榻上去看。
看得他泪眼模糊,先王后只生了国主和景王,兄弟俩儿自小感情就很好,太子融小时候身体不好,大梁国主还想将他立为王太弟,最后是他以死相逼才让国主打消这个念头。
默容璃知道,阿耶秉性恬淡,不是个扛大业的人,所以死都不当国君,如今见侄儿这样,心中油煎似的。
“现在不会怎么样,暂且不用担心,只是怕要日日吃药了。”
“什么人可查清了?”
国君摇头,“这人在这档口下药就是将这件事往使臣上引,如今除了按下此事之外,别他法,只能私下查证。”他望了眼悲悯中的景王道:“目下别他法,只能让你代替他接待使臣了,不能让这些使臣知道太子......”
景王点头,沉默了一会儿,悲从中来,一时间忍不住哭了出来。
默容璃扯了扯他的衣袖,让他别哭,等会儿引得王后更伤心。
阿娘站在王后身后轻轻的拍着肩膀安慰着,王后回握着她的手,妯娌两个正要说什么,却听见太子支支嗯嗯的出了声,忙看去,人是已经睁眼了,只是脸色还是铁青着,看得默容璃一阵心酸。
“阿兄,”她轻轻的喊了一句,他很难受,眼皮重得要抬不起来一样,可还是冲着她笑,虚弱的抬了抬手,看见她鼻尖红红的反而安慰她,“我没事,就是头晕、恶心,一会儿就好,阿璃别哭。”
她瘪着嘴,忍都忍不住想要哭,又怕哭了他还要花力气来哄自己,只得吸吸鼻子,别过脸往阿娘身后藏了藏,生怕他看见自己哭。
这时内侍匆匆走了进来,在国君耳边说了几句,国君脸色霎时变得难看,挥挥手让内侍出去才道:“是东宫的一个小宫女下的手,逼问时已经服毒自尽了。只查出是在夏待过。”顿了顿又道:“这小宫女埋伏已久,估计有几年了,在这档口动手不知是何意。”
默容璃父女对政治都不敏感,所以更想不出个什么,只是国君在唉声叹气。
只有太子默然了一会儿道:“唯有夏未遣使臣,北周时局动乱,此时若是大梁安然,那北周便成鱼肉,若是搅动了两国,便可坐收渔利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