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郎主在变软弱,”周先生说话犀利直白,“大梁国主的棋胜了。”
江麟是个不爱说话的,他和郎主的性格一样,听着周先生的话只是缄默,江巍却是个爱玩笑的,听了周先生的话,一时间笑了起来,“郎主是英雄,郡主是美人,英雄爱美人,这很自然的事。”
周先生见他玩笑,瞪了他一眼,“咱们布置了那么多,郎主一句收手便将所有人的努力功亏一篑。”
江巍不敢说话了,周先生这是在抱怨郎主,他有十个胆子也不敢接口。
“先生的疑虑,某明白,”慕舆炽涂开房门,款步走来,“这次涉险,将大梁的军情摸了个明白,这样一个小国却有二十多万常驻的军队,这还不算募集的,如若加起来后果不堪设想。”
“颠覆政权是小事,可要彻底拿下这个国家,将军部掌握在手中,难上加难!”
几人忙站起身行礼,他摆了摆手,在篾席上趺坐下,也比了手让众人也坐。半倚着凭几,修长的手指撑着脑袋,暗自觉得周先生太过了而好笑。
“郎主沉迷儿女私情,臣下本不应该说,毕竟传宗接代也是正事,可郎主也过于懈怠了,竟然要将我们安插了那么多年的人给撤了,所有辛苦功亏一篑,这岂是玩笑?郎主何尝是妇人之仁的人!”
周先生说得义愤填膺,唾沫横飞,将江家两兄弟说得一个铁青着脸看他,一个缩着脖子暗暗觑着郎主的眼色,见他神色明朗,并没有狠戾之色才悠悠的舒了口气。
慕与炽倒了茶,递与周先生,他却抱起手臂不接,他也不做生气,只是笑笑,一口饮下,“我们要离开梁,去夏找阿耶。”
这句话让几人都震惊了,照周先生的说法,郎主应该要一直沉溺才是,可他不是,江麟瞥了周先生一眼,他就知道是周先生妄自揣测,郎主怎么可能是那种沉溺在温柔乡的人。
江巍呵呵笑着,眼睛骨碌的转了一圈,“那郡主呢?难不成要带走?夏和梁可是世仇。”
慕与炽眸中闪过怅然,蹙着眉头,心口却是丝丝抽痛,他咬咬牙道:“自然是不带,她就留在这里。”
周先生一时帮着秦馥高兴起来,他的这个小徒弟不必怅惘了,也为郎主不沉迷女色高兴,面上也表现出来,拱手单膝跪地道:“是臣下小人之心忖度郎主了,请郎主责罚。”
慕与炽站起身,在他手上轻轻一托便将周先生托了起来,“先生为秦殚精竭虑,某若是不知好歹,那成什么人了?以后还有谁敢来投诚?”
他眼含热泪,自己的心主君知晓,不枉他死谏了。
“先生怎么还哭起来了?大男人家家的,”将巍咧着嘴,一副傻子的模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