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看江游不顺眼的小厮就带着两个青楼打手守在江游身侧,只不过这会儿这小厮的面色可不太好,估计是被江游刚刚的话镇住了。
江游懒得搭理他,这小厮叫范建,原本与他相似,也是个抬轿龟奴。
但同行是冤家,两人的隔阂就日积月累的累积成山。
只可惜,后来这厮“专属”的清倌人嫁给了王员外为妾,从此,这小子就没少对他和酥儿的事,冷嘲热讽。
每当酥儿对他嘘寒问暖的时候,这小子就嫉妒的眼里冒火。
江游就在门外等着,很快花姐就笑眯眯的带着那卖身契过来了。
范建见花姐真拿着卖身契来了,出声拦道:“花姐,真给他?他这金子不干不净,没准儿是偷得!”
对江游笑的和花一样的花姐,随手就甩了这范建一巴掌,呵斥了一声“闭嘴”。
被打的范建敢怒不敢言,只得恶狠狠的盯着江游。
江游懒得搭理他,嫉妒使人疯狂。
因为他前身模样端正,身子又结实的情况下,不少肩膀抬女的事儿,都是他来。
要知道,这些裹脚的清倌人们,摸个手都是要不少银子的,他却能近水楼台的用肩膀扛着那圆润地带。
这如何不让同为抬脚龟奴的范建心头积郁。
可江游却对这春楼里的凡尘俗事没多少留恋,这卖身契一交,就脱了奴籍,天大地大任他驰骋了。
一手交钱,一手拿契。
这一锭金子,就是一两黄金,在咸丰年间,大概能换二十两银子。
这也是春楼伙计赎身的常规价钱。
毕竟,这年头,想要混口饭吃的人比比皆是,伙计没了,随时都能再招一个,所以他们的命,也就值这二十两银子。
“这以后我们醉花楼就是你的娘家,有什么事,尽管来找我们这些娘家人帮忙!”
这花姐变脸的速度着实快,没想到这才两句话的功夫,就已经像是拉客一样,两只手笑着拽着他的袖口和他聊天了。
“花姐,还真有一事需要花姐帮忙,酥儿若是赎身的话,不知要多少银钱?”
“苏酥?”
花姐眯着眼打量了下江游,犹豫了片刻说道:“若要论往常,她这等年轻岁数的清倌人,一千两银子倒也能赎了去,但她可是我们醉花楼重点培养的清倌人,这一两年正要推她,她若是成了我们青楼的头牌,那可不是一千两银子能赎走的,若是现在就要赎她,起码也得一千五百两银子。怎么?你那官老爷,对酥儿还有兴趣?”
江游一听,心底一凉,一千五百两银子,他上哪去弄这么多钱!
他一个青楼伙计,才值二十两银子。
这可让江游犯了难,他这前身的私下小女友,也太贵了些,不然……
意间,江游瞥到了一个喝花酒的儒雅男子,他觉得那儒雅男子似是有些熟悉,就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。
正当江游思索间,清倌人苏酥唱曲回来后,远远的便见到了江游。
人还未进,便声若鹊鸣般钻入耳膜。
“游哥哥!真的是你呀游哥哥。”
她小步快挪的来到江游身前,小心翼翼的点了点江游的肩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