完全就是脑子里进了水,压迫得他脑袋像是要裂开一般,意识也都迷迷糊糊,不知道要干些什么。
就这样足足耗了近一分钟,方叹懿才缓缓松了手。但江鋆之莫名觉得,比起上一次而言他要煎熬得了更久。
“现在呢?”方叹懿自顾自地第二次追问道。
咳嗽了好久人儿才平静过来些,如此回道:“难受。”
“是吗?那看来还要试试别的!”说着,方叹懿突然间就凑近了人儿,贴着人儿耳朵轻声道:“为之后的事情提前准备准备也妨!”
随着男人的话音一落,江鋆之紧跟着就察觉到了自己的脚腕莫名被男人抓着抬起,只是视线堪堪转移过去,却是又被一阵强烈疼痛刺激得险些惨叫出声。
不知道方叹懿从哪里拿出来了一把银色的铁制小刀,大概是类似于手术刀的那种,他像是完全不顾及人儿的状况,直截了当地在人儿俩只脚腕后边狠狠划出了两道“鲜红”。
一瞬间,血止不住地往外涌,先是将人儿脚腕上捆着的白色绳索浸染出来大片鲜红,继而又顺流而下,一滴接两滴地往下渗,更是在眨眼间便将人儿身下的凉水蕴红了几分。
“有点痛。”方叹懿都来不及开口说些什么,江鋆之就已经一五一十表达出了自己的感受。
抬起视线牢牢盯着自己那流血没个停的两只脚腕,他尝试着动了动脚,只可惜并没有什么反应。
“只是‘有点痛’而已?没想到你这样能忍耐啊!所以沈官丞也这样做了?还是其他的?”方叹懿诧异道。
他倒是没想到沈官丞会这样折磨人儿,毕竟昨天那副火急火燎、坐立不安的样子,还以为是将人儿视若珍宝了呢!
听到男人的声音,江鋆之这才偏头瞧向了一旁,猜测着道:“好像脚筋被划断了,你——难道是为了让我没法逃跑吗?”
话说得明显平静。
方叹懿却莫名看出来些许委屈。
这副可怜又委屈的模样却是没有激起他半分的保护欲,反倒更勾出了他藏在心底里的那些坏心思,“哦?这回儿倒是聪明啊!一次就猜到了点子上!”
“不过呢,还不止这些!”一边说着,方叹懿继续对着人儿动起了手来,握着手术刀探进了更深处的水中。
绕过湿透了的浴袍,他不带半分怜香惜玉的意思,在人儿大腿根部夸夸又划下了两刀,鲜血一秒开始往水里融,却隐约还给雪白的浴袍调了调色。
江鋆之默默咬着下唇忍耐,四处伤口带来的痛楚实在是法忽略,脑袋下意识往下浅浅埋了些,才平缓过来的呼吸又一次变得有些紊乱。
总之不知道是被凉水泡着,还是男人刻意挑的位置,四处伤口都在止不住地流血,像是要将人儿身体里的血尽数淋透了。
“你、是谁?到底、要做什么?”盖过失血或者溺水下大脑缺氧的后遗症状,江鋆之磕磕绊绊对着男人问。
“做什么?”方叹懿玩味似地重复一遍,转而对着人儿道:“我想我说的很明白了!只要你承认!我带给你了恐惧!而且比起沈官丞而言,你应该更恐惧我才对!你说是吗?”
“没有,不管是你、还是韩城,我都不觉得自己、存在恐惧的心理。所以现在,你可以放我走了吗?我们之间、应当没有关系才对,为什么要做这些、触犯法律界限的事?”江鋆之脑袋一直低埋着,气息也不怎么稳的样子,但还是一股脑说了自己该说的。
毕竟他也听过了原主人的解释,鋆之说自己根本没见过眼前这个人。
而且的主角是韩城,他并不觉得江鋆之这号角色会与两个人有过失忆下的回忆牵扯。
一般是、不该有的吧。
也可能是听男人与自己的交流,也显见地像是陌生人。
“自然不可能放你走!不过你说的也对,你我的确没什么关系!”将手术刀放进小水池子里仔细洗净,方叹懿收回了外套内侧,接着蓦然站起身来,伸手捏住人儿的下巴迫使人儿抬起头看着自己。
本人却又是表面瞧着眼神平静,语气、话里反而暴露了十足的欲望,仿佛高人一等般俯视着眼下的美人。
“但是,沈官丞都能有你这样的美人在身边陪着,我实在有些羡慕了!如果你愿意做我的奴隶,一辈子任我驱使,我大概可能留你一命!你觉得怎么样?这个提议?”
“奴隶?”江鋆之不解地皱了皱眉。
难道、这个世界的生活背景与现实不太一致吗?是可以存在奴隶这个层级的吗?
“可我为什么、要做你的奴隶?你这样的行为、真的不犯法吗?”
“哼!”方叹懿轻笑一声,不由地嘲讽起了人儿的天真,“你貌似想得太好了点!在这里百分之九十九的事情都是那些有地位、有财力、有权势的人说了算,谁站得越高说的话就越像天理!想赢就赢,想输就输,想让什么人消失就让什么人消失!所以你觉得,只凭着你一个人又能做什么?”
“那剩下的百分之一?”江鋆之略有好奇道。
“那部分啊!就是看天意喽!我想,就连权势金钱都解决不了的事,大概只有与神明作对了吧!”顺着人儿的疑问说过了自己的想法后,方叹懿竟像是有预谋地行动了起来。
趁着人儿垂眸沉思的间隙,他猛地一把将人儿按进几乎被鲜血尽数染红了的小水池子里。
再悠闲自得地解着自己下半身的裤子,然后赤裸着踏进那血水池子里。
随着血水往外溢出,人儿也第三次感受到了溺水的滋味,尽力挣扎起来。
与此同时,方叹懿却是语气轻佻地对着人儿道:“虽然我有洁癖吧!但你这副样子竟然完全让我失去了理智,实在是有些诱人过头啊!”
“所以等用这血水清洗干净,我还是可以浅尝辄止一下的!毕竟……”
伸手探进水里随意摆弄着人儿的唇瓣,他继续道:“你惹起来的火不能不解决不是?否则对我的身体可不太友好!更何况,你还是沈少如此在意的存在!在把你抛出去之前,你的用处我要尽数挖掘出来才行啊!”
聆听着耳边混杂了血水流动的动静,江鋆之只觉得自己就快撑不下去了,意识已经变得越发模糊,甚至让他有些分不清梦境与现实。
他感觉,
这个世界……真的很真实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