韩佳玥知道,这种地方的警备都是外松内紧的。任何没有经过登记的车子,都是不可能驶入这条公路的。
经过一个感觉是像是破败废弃里的,实际上能看到有人值守的岗亭,红旗车驶入山间公路。这里的路明显比外面的修缮平整,路边上是高大的银杏树和巨伞一般的法国梧桐。在京城冬天这个季节,这两种树都落光了树叶,只有光秃秃的树干。
过了一片整整齐齐,刷成绿色的豆腐块一般的房子,车开始顺着道路之字形攀升,每一个缓台上,都有一栋或者几栋形状大小不一的独栋小楼。
司机还是上一次来接他们那个,一回生二回熟,对他俩也不再严肃地绷着脸,反而时不时找点话题来聊。
“这片营区本来是建国初年为前来援助的大鹅国修的,他们就喜欢这灰突突敦实的风格。”
“这倒是,以前大院里面很多建筑都是这种风格。”
于以哲和他攀谈,这些首长身边的司机和秘书的态度,说明他们背后的领导对你的感觉是好还是不怎么样。
车继续往上开,几乎到了最顶上的位置,这里有一个面积不小的大平台,上面品字形状排列着三座小楼,从爬满了小楼的爬山虎来看,年代都不近。
而小楼的中间,居然是一栋玻璃顶的——暖窖?从拉开的芦席看过去,地里还有绿油油的青菜。
两人下车,正迎了上从门里出来的曾治野,他应该是送客出来,和他们两个人碰了一个正着。
至于这位客人?还是熟人——安靖琛。
韩佳玥和他没有交情,懒得理。于以哲则礼貌点头,也没有寒暄的欲望。让两人稀奇的是,安靖琛居然停下了脚步,和曾治野小声交谈几句。
然后走到二人面前,“韩小姐,可否借一步说话?”
韩佳玥不动声色打量他几眼,略一点头。于以哲就和曾治野进房间去了,留下韩佳玥和安靖琛在院子里。
“我该怎么称呼您,安小叔?安先生?”韩佳玥看着安靖琛身上浓得化都化不开的黑气,心里暗暗叹息。
为了多活几天,安靖琛这又是弄啥呢?现在韩佳钰已经过了二十岁生日,并且回到云城,对安靖琛来说没有什么使用价值。
那么,今天要和自己单独说些什么?韩佳玥想不出来。
“你看,我现在情况如何?”安靖琛似乎知道些什么,直接就问。
“这个,安小叔心里比我清楚,对吗?”韩佳玥似笑非笑,第一次见到安靖琛是紫气和黑气参杂交,现在紫气已经几乎看不见,黑气萦绕在他的印堂之处,面相和自己第一次见到时变化之大,饶是韩佳玥有心理准备,还是被吓了一跳。
安靖琛伸出左手,让韩佳玥看他腕上的那串十八子手串。
“这是我三十岁的时候家里长辈替我到普陀山请来的,这一戴几乎是半生过去了。”
他给韩佳玥指了指手串上佛头,那是一颗用绿松石整个打磨出来的,颜色质地都属上乘。本来被戴得油润光滑,现在却端出现了丝丝冰裂的纹路。
“一年以前出现了第一条裂纹,请人看了也处理了,但是却止不住第二条,第三条的出现。”安靖琛眉头深蹙,极度忧虑却计可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