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姜清音自信满满的话,易知闲还以为自己听了。
他勾了勾唇,讥诮道:“你就这么有信心?”
姜清音把玩着绕在手上的紫檀佛珠,“让旁人执掌中馈,侯爷之前不都已经试过了么,难道如今还要再试?”
易知闲一时语塞。
她怎么就能那么自信,除了她没有人可以替代她的位置?
看来他不在的这六年里,姜清音在府里的主母地位已经固若金汤了。
想从她手里夺权的话,还得徐徐图之。
易知闲万万没想到,自己居然还需要和一个妇人夺权。
而那个人,就是自己当初一见钟情的结发妻子。
易知闲瞥了一眼姜清音旁边桌子上的几份帖子,不悦地问:“你最近在忙什么?”
“最近临近年末,我在忙着下帖子走亲戚呢,这些人情往来,侯爷不会不知道吧?”
易知闲抿着唇一言不发。
这种琐碎的事,他向来是不管的,更何况这么多年都不在府里,和京里的亲朋早已生疏了。
他只是不悦姜清音有事总是不告诉自己,让他感觉自己像个外人。
姜清音又接着说:“还有知妙的亲事也要提上日程了,我正好趁这个机会给她物色几个公子哥儿。”
那岂不是代表她要去见男人了?
易知闲顿时有点坐立难安,喉结滚动了下。
过了须臾,他才沉声道:“我也好久没和京中的亲朋好友往来了,不如我也一同去吧。”
闻言,姜清音有些惊讶,还有些困惑。
“若是让旁人看出你我二人夫妻关系不睦……”
易知闲顿时生气了,“那你就不会演戏吗?”
见他又开始凶姜清音,香玉和香云都有些气愤,但又不敢出声。
话一出口,易知闲就有些后悔了,但是见姜清音毫不在意的样子,他心里的火气更旺了。
姜清音轻轻叹了口气,“那好吧,既然侯爷执意要去,清音也拦不住。”
随后,易知闲起身离去。
在经过庭院时,他又看到了闲庭信步的孔雀。
他本想视,谁知孔雀为上次他踢了自己的事记仇,倏地快步过来,用翅膀狠狠拍打他,还用力啄他的腿。
易知闲顿时气不打一处来。
但是想起姜清音平时有多喜爱这只孔雀,他还是硬生生忍住了。
只是对香玉怒斥道:“管好这只畜牲!”
香玉连忙把孔雀赶跑了,然后连声向易知闲赔罪。
“对不起,侯爷,是它不通人性。”
等易知闲走后,香玉就忍不住幸灾乐祸:“夫人,连孔雀都忍不住对侯爷发难了呢。”
香云也憋着笑:“侯爷想发泄怒火却又憋住的样子,实在太好笑了。”
姜清音倒有些惊讶,“他如今生气居然会隐忍不发了?”
不得不说,这算是一种进步?
香玉则理所应当地说:“一定是他觉得心里愧对夫人,才会克制住自己的。”
对此,姜清音不置可否。
横竖不管易知闲对她的态度如何变化,她离开侯府的决心都是不会变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