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很怕。
怕不能将哆哆带出监狱,怕不能让哆哆见到她的爸爸,怕见不到那人的最后一面。
断断续续的哭声,从墙角传来,那人已经尽力的控制了哭声。
席狱长没有动作,医生的检查报告他已经看过了,是鹤翠花拿给他看的,这份文件他们加急送去给了霍老,才能审批下来。
释放出压抑已久的情绪,徽清已是声咽气堵,两眼泛红微肿,那苍白的嘴唇也格外干涩。
冬季的狱服很厚很宽,但穿在她身上,就像套在一副骷髅上,下巴尖的吓人,已经瘦的脱相了。
以前每天都会见面,慢慢的习惯了,就不觉的有什么。
现在突然观察一下,席狱长不由自主的皱了眉,徽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瘦了。
整个人就像一株要谢的百合花,浇多少水,施多少的肥,都没有用。
这朵花,已经到了濒死的地步,救不回来了。
“你还......”席狱长忍不住出声问询,但被徽清打断了。
徽清双眼刺痛,但她还是向席狱长提出了一个请求。
“我可以向外界打一通电话”。
“当然可以”。
“稍等我一下”徽清伸手抹了一把脸,恢复成一副正常的样子,转身走进餐仓。
但谁都看得到,她那一双红彤彤的眼睛,如果不是知道内情,鹤副狱长绝对认为席狱长是个小人了。
金三角不明觉历,但觉得席狱长不会是那样的人,徽清将文件递给金三角看。
自己抱起正在玩芭比公主的女儿,向餐仓外走去,瘦成骷髅架子的身板,抱着自己的女儿毫不颤抖。
看完文件的金三角,眼中有了些许的湿润,心里酸涩涩的。
“妈妈不哭,哆哆给妈妈呼呼~”。
哆哆伸出小手,轻轻抚上妈妈的脸颊,帮妈妈擦去泪水后,给妈妈小心的呼呼着。
水汪汪的大眼睛透着一层水雾,看着妈妈的面容,哆哆特别的心疼。
“妈妈没事,妈妈是高兴的哭,是喜极而泣”徽清哽咽的说着,自己的女儿,是天底下最美好的小天使。
席狱长带着母女俩,来到了鹤副狱长的办公室,他也知道自己的办公室见不得人。
将自己的私人电话交给徽清,席狱长逗了逗哆哆,就开门走出去,在外面等着她们。
输入一段早已铭记在心的号码,徽清按下了拨打键,她不知道这个号码那个人还在不在用。
处于大洋彼岸的那处,现在应该是晚上十点。
“嘟...嘟...嘟..嘟..嘟.”。
电话响了很久,还被挂断了两次。
徽清明白自己是国际号码,被挂断很正常,而且是能打通的,而不是空号。
等她再打第三遍,那人就会接的。
“喂,你好”熟悉又陌生的男声,声线低沉像贴着耳朵灌入。
不知道该说什么,听着电话里有些疑惑的男声,徽清捂住嘴哽咽,眼泪顺着脸颊流下。
“妈妈不哭~”哆哆发现妈妈又哭了,立马抱住妈妈的腿。
奶声奶气的幼儿嗓音,通过电话,传送到大洋彼岸的男人耳中。
“清清!是你吗”男人心中有了猜想,声音变得颤抖,声线降低,像是他害怕将电话那端的人儿吓跑。
“清清,是你吗,能不能和我说说话,告诉我你在哪儿,好吗”。
“清清,我一直都在找你”男人一边柔缓地说着,一边给身旁的属下打手势,示意他们立刻开始追寻这个电话的地址。
徽清心里充满了不确定,她不知道他是否已经开始了新生活,但男人的话给了她答案。
“阿....辉..”念出这个称呼,徽清几乎快要哭成泪人。
听到日思夜想的声音,第五辉的眼眶立刻红了,时隔三年他终于找到她了。
“清清,你在哪,你还好吗,你怎么样,你.....”。
第五辉的心都快碎了,他从没有听过徽清哭的如此伤心,着急的完全语伦次。
“哆哆,是爸爸,叫爸爸”徽清看着抱着她大腿的女儿,将电话放到她嘴边。
“...爸爸~”轻轻柔柔的稚嫩童音。
是他的女儿!。
听着电话那边的声音,当着所有下属的面,哭的像个孩子。
“哎...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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