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血缘,你跟我的确没什么血缘,你跟我有什么关系,你不知道你当时出生的时候我有多么想要掐死你!”张母自顾自地冷笑,像是要把自己所有的悲哀发泄于此,这样就能让她快乐一些,“你跟你杀人犯的爸一样冷血,是疯子、变态,彻头彻尾的神经病!”
“他不是!”话音刚落,陈娇娇终于没忍住推开了门,厉声否认道。
直到陈娇娇的出现,徐周面表情的脸上才有了别的情绪,他从转椅上站起身来,在张母说出更过分的话之前,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冷冷道:“马上从这里离开,否则我还真有办法让你在再见不到你女儿和老公。”
张黎恨恨地望着徐周,放在别人眼里优秀的儿子只让她憎恶,因为这是和那个杀人犯的产物。
不过她一直都是害怕徐周的,加上上次在医院里差点儿丢了命,要不是实在是走投路也不会来这里,此刻得到这样的警告,再不敢多说一句话,只能心有不甘地离开。
“娇娇?”
书房里静下来,徐周像往常一样伸出了手,面上带着浅淡的笑,喊着她的名字。
陈娇娇回过神来,赶紧走到他面前把手放在他的手心,不满又心疼地道:“她说的不对,你不要难受。”
闻言,陈娇娇看到徐周轻扇了两下睫毛,随即垂下了眼眸,笑容一点点隐匿,仿佛不过是刚才是因为她的到来而故作事的强颜欢笑:“她说的哪里不对,娇娇不是跟她一样觉得我是疯子么吗?”顿了一下,他又问,“不然为什么要带我去看病?”
“不是的。”陈娇娇没有想到话会突然绕到这里来,一下子就慌了,可之前又的的确确说过那样的话,辩驳也就显得太力,就急急地接着道,“那只是以前,你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!”
“是么?”徐周俯下身来,这个姿势像是要吻陈娇娇,却又在忽然止住了动作,方才的悲伤一扫而空,他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,声音很低,“如果我告诉你,我从来都没有改变过呢?我听话是因为这样才能讨得喜欢,我根本一刻也不想从娇娇身边离开,刻意的远离不过是期盼着娇娇能够主动靠近我,在意我。至于从小到大把我当成摇钱树的母亲,我从不会因为关紧要的人说的话影响心情,我装可怜是因为我知道娇娇会安慰我。”
徐周一点点地解剖着自己,所说的一切都是陈娇娇从未想过的,以至于她瞪大了眼睛,条件反射地抽回了被徐周牵住的手,踉跄着连连后退。
都是假的吗?是他营造的假象,只是为了骗他。
陈娇娇不停地往后躲,徐周就一步步逼近,那双眼睛明明空洞而神,她却觉得放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是那样的深不可测。
一来二去,陈娇娇的背抵在了书柜上,退可退。
徐周亦是停下了前进的步伐,一只手撑在陈娇娇脑袋旁的书柜上,如同把她圈在了怀中:“就像现在,娇娇离我这么近,近到我一低头就能吻到,然后脱光你的衣服,把你…到哭。从昨天晚上抱你在怀里的那一刻起,我就想这么做。”
陈娇娇屏住了呼吸,这些露骨的话语他已经很久没有在她面前说过,这危险的一面也总是潜藏的很好。
一时之间听到他说这些,要从这几日里他乖巧听话的相处情景里转换,陈娇娇还有些反应不过来。
“可我不敢。”徐周收回手,往后退了一步,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,自嘲的话里涵盖着苦涩,“因为娇娇一点也不爱我,也不在意我到底会不会一直爱你。甚至在知道我只为你而活之后,还要打着为我好的名号,逼迫着我,让我一点点不再爱你,残忍地计划着剥夺我生存的希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