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扣下了何清清，说这件事情就这样结束，

温竹深关心则乱，当时只顾着沈春沉，生怕她伤到哪里，一心往医院赶，想杀江凯这个念头都只能往后稍稍。

所以何清清根本没有回老家，而是被拘留了，他只能找人打点，让她过得好些。

以沈春沉烂好人的性子，知道了肯定会自责，他干脆就没有说实话，撒谎哄着她。

反正他迟早要收拾江凯，江凯死了之后再想办法把何清清弄出来就是。

“没想到江凯出院没多久，就出车祸了，伤得挺重，现在成了瘫痪，天天只能在床上躺着。你说他也太倒霉了，不会是得罪了什么人吧？”钟成嫣抿了口麦茶，意有所指地注视着温竹深。

温竹深的表情没有任何破绽，恰到好处的平静，“钟小姐的人脉广，我倒是没有听说过这些。”

“听说江凯动了不该动的人，车祸现场触目惊心，明显是想要他的命，没想到祸害遗千年，他熬过几场大手术，居然还活着。”

钟成嫣只当八卦聊，江凯死活她可不关心，她接着道，“只不过江家就到他这一代了，江伯母哭晕了好几次呢，江伯父也是天天愁眉不展。”

温竹深微笑，“那倒未必。”

他帮何清清请的律师前几天发消息过来，何清清说自己怀孕两个月了。

孩子自然是江凯的，他找人“不小心”透露了这个消息给江父江母，何清清应该早就被接出来了。

钟成嫣不明白温竹深话里的深意，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吃完这顿饭——大部分都是她在说。

钟成嫣去洗手间补完妆出来，温竹深正靠在车门上抽烟，不知为何，他看起来好像很孤寂。

看她出来，温竹深把烟熄灭，放打火机的手从口袋抽出，带出一张什么东西落在地上。

钟成嫣先他一步捡起来，是半张照片，照片上的是穿着婚纱的沈春沉。

不得不说，跟沈春沉比的话，她觉得自己输了也没那么难接受。

因为沈春沉的底子真的很好，第一次见面她就被惊艳到。

难怪今天会是这个反应，原来已经见过心爱之人穿婚纱的样子。

她心下了然，把照片递还给他，“后天就是订婚宴，你怎么和她解释？你要一直让她名分的在你身边？没有哪个女人受得了吧。”

他接过来放回原处，声音低沉:“她走了。”

钟成嫣有些惊讶，其实沈春沉有跟钟爱发消息，说已经离开温家了，她没太在意，毕竟温竹深不像是能割舍得下的那个。

没想到居然是真的。

她没忍住问:“你那么喜欢她，你舍得放她走？”

温竹深像听见了什么好笑的事情，轻笑了两声，在她听来并不轻快。

他说:“我们是命中注定的仇人，我怎么会喜欢她？”

不喜欢她还为她去报复江凯？钟成嫣才不信。

她突然想到什么，问了他一个很幼稚的问题:“你觉得爱是什么？”

一阵沉默。

“你从小到大除了家人，没有爱过别人吗？”

依旧是沉默，他的两个家人早就不在了。

钟成嫣摸摸冰凉的鼻子，她自己也觉得好笑，这大冷天她为什么要跟这个男人探究这种聊的哲学问题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