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春沉,竹深今天没来呀?他现在感觉怎么样?我买排骨煲了汤,你待会拿回去给他补补。”
陈秋花没怎么上过学,也不知道那个叫什么什么细胞的是什么,只是那时候温竹深胳膊插了管子,采集那个细胞采集了好几天,每天近六个小时!人家毕竟是为了她丈夫才受这种罪,她总觉得要给人家补一下才好。
温竹深怎么样都所谓,春沉只担心沈木谦,她推脱道:“竹深他在酒店休息,这汤给我爸喝就好,还不知道我爸这次……”
有了合适的造血干细胞,沈木谦已经在移植仓里接受移植化疗了,这里的医生治疗白血病是出了名的,但春沉依然担心得站也不是,坐也不是。
“当初你爸发现自己有点水肿,本来没当回事,后来好长时间才去医院抽血,看医生表情就知道不好,说要做骨穿。”
陈秋花想起之前,钱都花光了,病却不见好。
钱要花在病上,吃饭就没有钱了,有时候两个人煮点饭配咸鸭蛋或者榨菜吃。那时候病床紧张,沈木谦的病床在走廊上,她要守着他,就在旁边的椅子上趴着睡。
医生又叮嘱要多吃有营养的东西,哪里有钱买营养品呢?她就每天煮一个水煮蛋给沈木谦吃。
现在想想真是难挨。
她叹息一声,眼泛泪光,“本来你爸都打算回家等死了,他还给自己挑了张照片,跟我说以后就用这那张当遗照。”
春沉听得也红了眼眶,宽慰阿姨也宽慰自己,“现在没事了,都会好起来。”
陈秋花点点头,用干裂粗糙的手指擦眼泪,“现在都好了,你也回来了,还有一个这么好的男朋友,我和你爸都很放心。”
提起温竹深,春沉眼中的光黯了黯,“是,我……我们打算结婚。”
陈秋花并不知道内情,欢喜得眼睛弯弯,“这是好事啊,你爸要知道了肯定开心!竹深他是个好孩子,对你爸的病很上心。”
她拍拍春沉的手,“我这几天看下来,他对你应该也是好的?”
春沉掩盖自己内心的苦涩,声音沙哑,“挺好的。”
陈秋花十分欣慰,“我和你爸没所求,只要对你好,你也喜欢,这就很好。只是他们家……会不会嫌我们家条件不好?”
看温竹深出手阔绰,举手投足都不像是普通人家,陈秋花心里还是顾虑着的。
“伯母,我爸妈去世多年,家里只有我一个,春沉很好,我不会亏待她。”
温竹深不知什么时候走过来了,他脸色有点苍白,自然的去牵春沉的手,果然很凉,他握得更紧些。
“竹深你来了。”陈秋花的话被听到,她也不害怕,语气中除了和蔼,还有几分长辈的威严。
“我听春沉说你们打算结婚,我们虽然是普通人家,但也见不得女儿随便让人欺负。”
温竹深收敛起在生意场上一贯的虚与委蛇,恭恭敬敬鞠躬,“竹深知道,不会欺负春沉,也不让春沉受欺负。”
春沉敛眸没有说话,她的决定不会,这场婚姻,只有她不高兴。
这样就够了。
只要家人没事,她心也力去反抗温竹深,也再接受不了任何一个变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