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氏与刘夫人一同拜完神之后,就在此歇息片刻,了缘大师此时正在房中参禅。因不便打扰,她们便在此等着,等大师在约定的时间到来。
等待的时间总是特别漫长,更别说那种等待命运揭示答案的时间,内心充满着浮想联翩患得患失。
因为你虽然算命,但是你算的东西都是你缺少的,你内心极度渴望拥有的。
说来也巧,平日里了缘大师最是难请。常人见一面都难,更遑论大师要给算上一卦的缘分。所以心中更是对此次结果抱着更相信的期待值。
柳氏在这庙里都不知道花费了多少银钱。这才得了这个机缘,想到自己可是花费了时间还有银钱才换了这一次的机会。
内心忐忑不安。紧张的不由拉着帕子,聊天之中,柳氏的声音亢奋不似平时。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想求什么。夫君如今和儿子在外一切平安,女儿伴在身侧,倒说也没什么可求的,也没什么可算的,但是自己就是想求神问卦。想买一个期待和希望。她需要吃一个定心丸。
安稳的日子过的太久之后,就会有一丝惶恐。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会如此。但是。自己的内心就是如此虚弱。是因为她那该死的预感。因为这么多年。她的嗅觉灵敏。做生意的时候。她杀伐果断。每一次的判断都是切中要害。但是唯独在儿女这件事上,她恐惧了。
是的,她就是为女儿的亲事而来。
女儿之前的性子太过清高。自己知道这种不接地气的清高会毁掉女子的一生。自己的母亲就是如此。内宅里所适从的一生。所以她才那么离经叛道,才会不在意任何人的想法,就是赚银子。银子能带给人的安全感强多了。
而且夫君在外,那些将士们等着上峰批点粮草的也就只够温饱,所以,自己这么些年赚的银子多半都给他们改善和急用了。
自己不在乎那些银钱。就是想夫君还有儿子过的舒服些。不必受着朝中这些文臣的磋磨。
论嘴皮子还有什么道德大义,他们这些没见过刀枪的人还要说的好些。真的是要入了战场,有几个不是怂蛋。
吱呀一声,门开了,一个10岁左右的小沙弥笑着走出来对着柳氏说到:“徐夫人,了缘大师有请。”
柳氏回头望了一眼刘陈氏,对方热烈肯定的眼神让她稍微轻松一点。不然,她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跳出来了。
对于命运这种玄妙莫测的事物,她虽然匍匐于命运的脚边,但是却又绝不是那一种随命运抛掷的棋子。如果是,这么多年,他们的日子哪里有这么安稳。
安稳都是殚精竭虑换来的。是夫君在边关的殚精竭力,是自己往返南北不放过任何赚钱的机会。这么些年,积累起来的东西已经不再需要她亲力亲为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