考虑到舒荷不舒服,夏叶没有车,有车也不能开。附近过于偏僻也没有车,从这里走出去到车站也得半个小时,不过都出去了也就没必要坐车了,因为车站附近就有家医院。
至于为什么不打车呢,等车从别的地方跑到这儿来都要半个小时,还不如他背着舒荷走快点,最主要的是,他想背舒荷。
于是夏叶就把手里的伞递给她,然后蹲下身,示意她上去。
舒荷看着他,有点心痒痒,“我自己可以走的。”
男生宽大的后背上,是流畅的肌肉线条,在薄薄的衣服上若隐若现,看着就很有安全感。
舒荷脑袋发晕,也控制不住在想,如果爸爸还在就好了,是不是她也可以是有人背的小孩,可以爸爸背着妈妈陪着,在公园里玩,和旁边的小孩一样,肆意的笑出声,她可以笑嘻嘻的张开双臂,说:“飞咯!”
“上来,听话。”夏叶没给她继续想象的时间,他依旧温柔的和她说,温柔到她忽然想起来,他对他的兄弟好像不是这个样子的。
所以夏叶,为什么要对我特殊?
她边想着这个问题,边糊里糊涂的就抱住他的脖子,爬了上去,夏叶一手拎着饭,两只手臂放在舒荷的大腿靠近膝盖的关节下面,稳稳把她背了起来。
舒荷一只手撑着伞,另一只手把他搂得更紧了,勒得夏叶呼吸不顺咳了几声,她才松开了些。
夏叶调侃道,“小荷花,你是不是想谋杀我呀?”
“不好意思,我有点怕。”舒荷埋着头,羞红了耳根。
“没事,你搂住就好了,不会让你摔的,相信我。”
听了他的安慰,舒荷心里泛起一股暖流,难得弯了嘴角,露出一抹灿烂的笑,“好。”
夏叶不用看,听她的语气就知道她很开心,她开心他也很开心,于是他也笑了起来,喃喃道,“小荷花,以后你再也不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了。”
她埋在他的颈间,也喃喃自语,“还好有你在”。
夏叶用最快的速度走去医院,到了医院已经过去二十几分钟了,舒荷迷迷糊糊又睡了一路,夏叶只能先把她放在椅子上,才轻轻拍了拍她的脸,“舒荷,醒醒,我们到了。”
舒荷抬手揉揉眼睛,打起精神睁开眼睛坐好,医生拿出水银温度计,甩了甩递给她,“放腋下十分钟。”
她道了谢谢才接了过去塞进衣服里,又调整了位置才塞到腋窝下面。夏叶就站在她身后,就像她的家长似的,皱着眉头掏出手机,叹着气帮她计时。
舒荷的状态肉眼可见的变得越来越差,夏叶悄悄走到她身后,任她东倒西歪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身上,用手扶住她的脑袋。
舒荷头晕又困意席卷,也就没工夫多想哪里来的靠枕,一直靠到十分钟结束被夏叶喊醒,她才睡眼惺忪的取出体温计给医生。
医生是个年老的老太太,接过体温计就惊叹了一声,“你是她哥哥吗,怎么妹妹发烧烧到三十九点四了才带她过来?”
夏叶连声道歉,让医生给舒荷看了舌苔和咽喉,又简单检查了一下别的,随后就去开了药单,让他们去打吊针。
折腾了半天,才终于在输液的房间角落里找到了位置坐好,让一个中年女医生打了针,夏叶这才松了口气。
见医生一走,他就想问舒荷怎么把自己弄成这样还不告诉别人,却见她小心翼翼的靠在身后的墙上,双眸微眯想要睡觉,却一副要睡不敢睡的样子。
他也不好再说她,就伸手揽过她的头,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。
舒荷开口想说些什么,夏叶就明白了,先开口解释,“别不好意思,你今天是个病人,看在你条件给小爷补了那么多课的份上,就把肩膀借你靠靠,反正你今天都够麻烦我了。”
“谢谢。”她感觉浑身没劲,声音很轻。
“跟我还那么客气啊?”夏叶轻哼一声,“饿不饿,我带的饭菜应该都冷了,有没有什么想吃的,我去买?”
“我难受,不饿。”舒荷抬起头看着他摇摇头,见他还想说什么,她又重新将头靠在他肩上,继续说,“夏叶,我困。”
夏叶也就不再出声,坐在她身边,时不时用手指卷起她披着的长发,玩得起劲时还自己偷偷傻笑。
他就这样一直等,等到输的液一瓶又一瓶打完,直至最后一瓶。
他揉了揉眼,打开手机一看,已经凌晨十点二十一了,还好之前和孟霜思打了招呼,也不至于被骂,孟霜思发了几条消息,都是在问舒荷情况怎么样,他如实回答,垂头继续看着舒荷。
最后一瓶打完又过去半个多小时,等舒荷拔了针付了钱,他陪她走出医院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二点了,他不可能让她自己回去,就又背着她把她送回家,看着她平平安安的进了家里。
“夏叶,今天真的麻烦你了......”舒荷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才能表达出百分之百的谢意,才能让她自己觉得没有那么愧疚。
“不要和我客气,我们不是朋友吗?”
“嗯。”
“好了,早点休息,你听我的,你生病了不舒服,明天就不要去学校了,你要相信你自己,你赶得上进度的,实在不行,我努力学,到时候我给你补课。”
“夏叶,你明天也该请假好好休息。”
瞧着舒荷一脸认真的模样,夏叶忍俊不禁,“我们两个都掉课了的话怎么办?我没事的,你好好休息,我先走了。”
“哎,夏叶!”舒荷快走几步想拉住他,但夏叶主动向她走近,“还有什么事吗,小荷花?”
“你明天在家好好休息。”舒荷语气强硬,不容他反对。
“好,听你的。”夏叶宠溺一笑,摸了摸她的头,“我让我家长来接我了,那我走啦?”
“后天见。”她扭捏了一下,朝他挥了挥手。
头一次见她难得有了点孩子气,夏叶眸子里的温柔就像一汪池水,随时都像要溢出来了一般,“好,后天见。”
他看着她关了门才快步下楼离开,因为这个地界偏僻几乎没有出租车经过,现在打不到车,这个时候也更是已经没有什么来往的车辆了。
只好打电话把孟霜思吵醒让她来接他,但来者不是他话不说,极度信任的母亲大人,而是经常臭着脸,看他不满的父亲大人夏竹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