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如山疲惫的看了一眼盛恩，仿佛在惊讶这么快就被他看出了异样。

“不关你的事，盛恩，我没事。”

李如山面色依旧平静，但身上透露出的绝望感让盛恩明白，这绝不是没事。

“大哥你救了我的命，是我的恩人，有什么事还请告诉我，我也想尽我的力去回报你的救命之恩。”、

“我没事，我说了我没...”

李如山平静而坚毅的面庞冒出几丝悲伤，然后就如决堤一般被悲伤淹没，再也绷不住了。

“我...我女儿死了，盛恩，我没有女儿了。”

说完这话，李如山面色重归于麻木。

盛恩没有说话，他知道哀莫大于心死，平静是比爆发更深层次的绝望。

“盛恩，你知道吗，我女儿就和你一般大，她平时很体谅我这个父亲，她妈妈跟我很早就离婚了，但她从没有对我发泄过不满，我有时回家晚，她甚至会一直等我回来才吃饭，就为了让我也吃上一口热乎的。”

说着，李如山抬头看向天花板，但泪水还是从脸上滑落下来。

“我那天本来是去找我女儿的，盛恩，我驱车找了一天一夜，所有她可能会去的地方都找了一天一夜，直到第二天，我接到了警察的电话，盛恩，你猜发生了什么？”

盛恩不敢去想，他在畏惧，畏惧是因为自己才导致救命恩人的女儿死去，畏惧是因为救自己李如山才没有找到他的女儿。

“他们在颓城酒吧二楼的3号包厢找到了我女儿，她一丝不挂，手臂上满是针眼，警察去的时候那早就没人了，调查了以后我才知道，我女儿是被骗去的，是她的朋友骗去的！”

李如山说着，眼睛愈发红了。

“什么狗屁朋友，那是一群豺狼！他们骗我的女儿去参加什么聚会，却在那侮辱了我女儿，还给她打了致幻剂！我的喃儿，她...她有什么，上天要让她受这样的折磨！”

“你知道吗，盛恩，那天我下车去唤醒你的时候，你躺在地上，正对着的就是颓城酒吧，我女儿那时候才进去一会，她甚至可以从窗户看见我们。你是神给我的指引，盛恩，但我没有抓住，我比的恨我自己。”

“我多想回到那时，我想给当时的我一拳，让他看看周围，哪怕唤醒你的时候抬头看一眼，事情会不会有所转机！”

“哈—”

李如山长出一口气。

“别多想，盛恩，如我所说，你是神给我的指引，若是你不在那，我不会在那停留的，我根本想不到她去了那里，是我自己没有抓住...”

“你好好休息吧，抱歉与你说了那么多，但我真的没有人可以倾听了。”

李如山颤抖的站起身，走出门去，留下盛恩愣愣的呆坐在床上。

‘我到底来干嘛？’

盛恩脑子里出现这个问题。

‘我来这个世界没有做到任何事，救命恩人的恩已可回报，就连仇，我也报不了。’

盛恩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中。

“999的智力？呵，作为穿越者，我连废物都不如。”

“我没有强大的实力，没有过人的胆识，没有超高的智商，我究竟能做到什么？”

“我能做到改变这一切，因为它未曾发生。”

盛恩口中不自觉的说出这句话，就连他自己也呆住了。

随之而来的，是眼前的景色飞速的烟消云散，所有东西在这一刻停止运转，然后迅速倒退。

李如山的到来又离开，系统面板一闪而逝，护士进来安慰他又出去。

这一切的一切，退回在一片黑暗中。

随后，他听到耳边传来声音。

“救护车怎么还不来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