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贤妃娘娘?”
谢充容脸上明显有些愕,同宫三年,这还是岑清宴第二次来她这里。
“本宫没扰你吧?”她面上微笑,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和善一些。
谢充容身后的桌子上摆着一些奇怪形状的黑色不明物,组成一个她看不懂的形状,似乎是在占卜。
她好奇探头,被谢充容侧身挡了过去:“臣妾白日清闲,打发时间而已,恐怕污了娘娘的眼。”
“初夏,收拾一下。”
她喊来宫女将那些东西收起来,全都装在一个箱子里,高高地放在博古架最顶端。
岑清宴就像没听出来她的冷淡,自顾自地坐下了:“妨,本宫今日来看看你。冬日严寒,你这可缺什么?”
她的关心来得突兀,谢充容不明所以,但还是谨慎地一一应了,表示自己什么也不缺。
“也对,料想少府那群眼高于顶的蠢货还不敢对九嫔如何。”
岑清宴冷笑:“他们也只敢为难那些宝林采女了。”
岑清宴最初得罪邰文璟的时候,也被他们克扣过月例,后来自然是将场子找回来了,可还是恶心得不行。
所以厌恶得尤其深刻。
谢充容没有与她同仇敌忾,只安静听着。
岑清宴讨了个没趣,尴尬道:“妹妹虽然什么都不缺,本宫身为倾云殿主位却不能不照拂你一二。”
她挥挥手,示意令窈上前打开带来的鸡翅木匣子。
满目琳琅的珠宝猝然出现在谢充容主仆眼前,这般阔绰的景象,让初夏很没出息的小声惊呼了一下。
都是极好的东西,对谢充容来说又不违制,是用心挑了的。
岑清宴目光灼灼期冀道:“妹妹不必客气,这些东西可喜欢?若是没有喜欢的,本宫再叫人挑过。”
令窈不忍直视,自家娘娘现在就像青楼里一掷千金的纨绔,只为博美人一笑。
她在心里呐喊:不是您这样的啊娘娘!
岑清宴也是学着裴怡鸾平时是怎么拉拢其他人的,不知道效果如何。
她自小与父母分居,被祖母带大。
身边没有同龄的玩伴,聊时也不敢和旁人说,只有祖母看出她的局促,与她玩自己少女时常玩的游戏。
待她回到自己家时已经十岁了,看得懂旁人的眼色,也能看出父母是不待见自己的。
与旁的官家小姐玩耍,她们只会嘲笑自己玩的都是几十年前就不流行了的老土,渐渐她更加懒得出门了。
在自己家格格不入,她似乎只是来见证父母恩爱的外人。
父母不亲,没有玩伴,连祖母也见不着了。
委屈人诉说,渐渐养成了孤僻暴躁的性子,
长这么大,对于如何表达自己的情绪更是束手策。
谢充容面对她有些冒昧的示好依旧是疏离的。
她用心音催促司银仙君:“怎么样?涨了吗?”
司银仙君如今和她更像是一种寄生的关系,分出一缕元神在她体内,可以直接对话。
司银仙君的本体依旧在神殿里,默默看着人间的一切。
她替岑清宴调出谢充容的面板,上面的羁绊值赫然显示着还是(101)志趣相投。
真金白银砸下去,丝毫未见成效。
说明谢充容不吃这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