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刚从许皇后那儿回来,出师不利,她全然没了信心。
她就算被赶出来,也不能在气势上输过裴贵妃!
岑清宴激起了斗志,劈手夺过桌子上的眉黛加深眉尾。
长眉入鬓,高高向上扬起,眼神一下便锐利了起来。
令窈见证了这几日岑清宴的脱胎换骨,此刻瑟瑟发抖:“娘、娘娘,咱们才从皇后那出来,这会就去贵妃那儿,不好吧...”
裴贵妃会作何想?
事实证明,裴贵妃听见通传后罕见地换上一副笑颜,如春风化雨,惊得椒风殿内宫人坐立难安。
裴贵妃心中所想,竟然是和许皇后这个死对头不约而同——自己在宫中若想稳固地位,必须要和一高位妃联手。
若是岑贤妃和许皇后统一了战线,那裴家在朝堂恐陷入不利之境。
陈德妃出身清派,陈家又是当年薛氏案中的余党,裴家清剿薛氏有功,和陈家其实可以说是水火不容。
陈德妃亦是自己凭借家族势力在宫中,自称为清派之首,清高孤傲,要求派系中人从不与旁人一样行争宠献媚之事。
既然陈德妃不行,那便只剩下了岑贤妃。
这几日裴贵妃越想越觉得可行。
岑清宴此人虽说嘴毒了点、脾气烂了点,至少比陈德妃说话要好听。
至于脾气,再差能差得过她么?
最重要是岑家的身份。
这会岑贤妃来找她,难道亦有和她联盟之意?
裴贵妃喜上心头,难得对某位宫妃这般和颜悦色。
岑贤妃亦有些...受宠若惊。
还未进门,裴贵妃的羁绊值竟然就涨了两个点。
准备好的冷笑、尖锐、嘴硬……忽然没了用武之地。
司银仙君发现她竟然有些遗憾,不得不再三告诫她:“贤妃娘娘,您切记要真心待人,唯有真心相待才能换得别人的认同。”
不得不说裴贵妃是会享受的,连许皇后那儿的点心也未必有她这儿的精美。
既然不必唇枪舌剑,岑清宴也缓和了态度:“贵妃娘娘可知外头的雪灾,听闻陛下正为筹备赈灾的银子发愁呢。”
听闻,自然是她随口胡说的,不过和目前邰文璟的状况也差不多了。
宫妃门自请省下来的那点份例银子,不过是杯水车薪。
裴贵妃惋惜一声,道:“谁说不是呢,见百姓受苦,本宫这心里也揪着慌。”
岑清宴不动声色,暗道您这宫里烧的是金丝碳,点的是玫瑰香,半分没看出来揪心。
裴贵妃似也感觉到了牵强,她干笑一声。
岑清宴借机牵出此行目的,并道:“方才皇后娘娘听闻是捐给受灾的百姓,也是表示了心意的。”
她本意是激将,激起裴贵妃的胜负之欲。
谁知听在裴贵妃耳中如临大敌——