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景妹妹为何要自轻呢?妹妹貌美,眼下是婕妤,日后定然不只是婕妤。等到妹妹位列九嫔之时,再将本宫赠你的这套头面拿出来戴着,不就合适了么?”
岑清宴的话颇具诱惑力,引诱着景婕妤一步一步掉进她设下的陷阱。
“娘娘美意,臣妾真是以为报。”景婕妤再也没有力气说服自己推拒,甜蜜而痛苦地将匣子搂进怀中。
景婕妤还真是好收买,一套绿松石的头面再加上一箩筐不要钱的好话,这好感蹭蹭的就跟流水似的,羁绊值竟一下便到了知心明意。
岑清宴有些好笑的拉着她的手,眨眼道:“天色不早了,本宫就不打搅景婕妤了。”
景婕妤正盼着她走了自己好偷偷试戴这头面呢,忙不迭将人送至了宫门口。
“咦?这宫里今日怎么这般热闹?”
二人话别之际,岑清宴就注意到一群群宫人正清扫着各宫屋顶的琉璃瓦。在路过御花园时,只不过经历了一个上午,光秃秃的枝桠上都缠满了绸布扎的绢花,红黄相衬,煞是喜庆。
“不是说今年的千秋节要简朴些么?怎的反而这般高调?”
岑清宴觉得有些刺目,宫外尚且有灾民衣不蔽体,宫内却用上好的丝绸来做绢花装饰,且用不了多久就会被拆下扔掉。
令窈小声道:“娘娘,好像是皇后娘娘吩咐的,说是过几日有云国使臣抵京,就是为了来给咱们陛下贺寿呢,太后特令皇后娘娘一手操办,不能丢了面子。”
贺他的二十大寿!
岑清宴在此刻忽然生出了一股风烛残年质之感。
可这一片红的黄的,也不好看啊!
“云国?”岑清宴眯了下眼,她记得小时候那人给她不小心瞄到过一眼堪舆图,图上的云国大片土地依水,在梁国的东北方向。
听那人说过云国不但百姓多以捕鱼为生,且喜爱鱼虾生食,男人身材矮小健硕、女人高挑匀称。
想起不告而别的某人,岑清宴心头一黯。
管他呢。
岑清宴没将使臣放在心上,她着急回去将景婕妤的身份查清,若真是武曲就好说了,若不是,只能再从江婕妤下手。
谢充容欲上门拜访岑清宴,却见主殿一溜烟的宫人守在门外,连岑贤妃身边的心腹令窈也蹲在门口。
她只带了初夏出来,走近后,令窈看见她来明显一愣:“谢充容?您找贤妃娘娘么您且在偏厅稍坐一下,娘娘这会在午睡,吩咐了不许人打搅。”
谢充容皱眉,岑贤妃没睡,这个宫女在撒谎。
不过她没有拆穿,淡淡点头:“好。”
半炷香过后,谢充容在偏厅中听见寝殿传来的动静,是岑贤妃。
一墙之隔,岑清宴吃惊地喊了一句:“不是她?”
景婕妤不是仙君。
那最有可能的就是江婕妤了,也不算坏消息,至少她更喜欢和江婕妤相处的。
令窈没想到自己扯的谎这么快就被拆穿了,她尴尬道:“娘娘可能是醒了,您再稍坐一下,奴婢去看一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