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惊慌失措地拍打着生锈的铁门,喊着:“放我离开……我不是疯子……辰哥哥……我不是疯子……”
韩江辰在门外。
季青蓝透过门的缝隙,看到他的眼。
他冷入骨髓的目光,演变成数薄凉的刀,落在季青蓝的梦里,千刀万剐般绝望。
她又想起,他离去时,那厌恶到极致的言辞。
……
“你歹毒成性,如今,你便在这里好好修身养性。”
韩江辰对她入骨的厌恶,生生堵住了她想解释的话,眼睁睁看着曾经宠爱自己的男人变成薄情的刽子手,将她千刀万剐。
声声悲泣,声声凄凉,季青蓝哭得喉咙干哑,便不可遏制的干呕了起来。
等她不哭时,幽暗房间里潮湿腐霉的味道冲天,又让她没日没夜的吐。
几天下来,她的脸色逐渐苍白,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。
她突然笑了起来,一半哀伤一半欣喜。
她有了他的孩子,她肚子里有他给的小生命,这是不是就可以挽救他们破裂的关系?
她笑得像一个孩子,开始哀求医院,要见韩江辰。
她将残破的婚纱抚平,将凌乱的长发盘起,她还想做他的女孩,他的新娘。
可是,韩江辰没有来,白安然却来了。
那一天,她被人搀扶着,憔悴的脸上尽是狠毒。
明明娇弱的不堪一击,却用一句话。一碗药,将她诛杀,屠了她满城。
她说:“季青篮,你记得,一个疯子永远也不配为韩家生孩子。”
彷如五雷轰顶,季青蓝瘫软在地,然后,她被人按在角落,苦涩的药水混着血混着泪,一点一滴灌入她的嘴里。
她目眦欲裂,垂死挣扎,也不过是负偶顽抗。
白安然站在一边,与现场的暴戾毫关系一般,笑得森冷如魔,轻轻缓缓地说:“季青蓝,这都是你咎由自取,我本能容下你,可你非要在我订婚当日对辰下药破坏我的婚姻。”
“你知不知道,我爱他爱的可以让自己去死,我们相依为命,我陪着他走过最灰暗的日子,我如何能看你们大婚,我只能将计就计,在你大婚之日用计缠住江辰,在诱导你来我家,我要逼疯你,我要你成为人人唾弃的疯子!”
“可是,我没有想到,那场大火会一发不可收拾,竟然烧死了人,不过,这样也好,事情闹大了,也是你这个疯子所为,我瞎了便瞎了吧,这样,我在辰的身边,他才会觉得亏欠我,才不会离开我。”
“我要让他看见我,就仿佛看到了你的罪孽,我怎么会让你见他?这一辈子,你在别想再见他!”
一字一句,仿佛讨论天气一般冷静。
季青蓝已经痛得大汗淋漓,根本听不清她在说什么,她痛苦的蜷缩着身体,温热的液体一点点流出体内,染红了她珍爱的婚纱,她绝望的呼号渐渐变成悲哀的乞求。
“我没下药……”
“求求你们……救救我的孩子……”
“我什么也不要了……我不要韩江辰了……”
“我再也不要他了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