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收回目光,又睨着男人:“我还需要钱,但只能是我自己的。”
两人对视,更像是对峙。
片刻之后,韩江辰眉峰微挑,黑眸里多了一丝让外人捉摸不透的意味不明。
他点头:“好,我答应你。”
“但是……”他话锋一转:“但你必须好好在医院治接受疗,既然协议已成,就该从双方利弊考虑,爷爷就快回来,你若久病不愈,他必然担心。”
爷爷担心她,是必然的,她这么急,也是想在爷爷回来前抓住韩江辰的把柄,才更有把握谈判,她也并非要跟自己身体过不去。
季青蓝没回韩江辰的话,躺回病床,冷漠开口:“你可以离开了。”
算是同意了韩江辰的要求。
男人身上的气压瞬间又沉了起来,好像谁愿意多待似的。
他板着脸刚起身,又想起什么,对茶几上颔首:“记得喝粥,还是温的。”
最后,还是那句:“别等到爷爷回来,我还要演戏悼念亡妻。”
说完才离开,刚拉开病房门,趴在门上的时北均一阵手忙脚乱,差点摔到他的怀里。
“你在这里做什么?”
时北均嘿嘿地笑,掩饰偷听的尴尬,说:“找你算账。”
韩江辰回头对季青蓝说:“院长办公室的装修费,你每月分期付我。”
他说完,拽着时北均就走了出去。
时北均不忘回头,对季青蓝说:“那一年都用不完的东西,你可以拿来换钱,我有渠道……”
说到最后,他忍俊不禁的笑被砰然关门的声音隔绝到门外。
季青蓝愣愣看着茶几上的一大袋卫生巾和旁边的红糖粥,有些恍惚。
这一天的折腾,已经到了傍晚。
云层很厚,光线也暗了几分,天仿佛很低,像一张偌大的网,将季青蓝网在其间。
压抑的喘不过气。
“韩太太……”
有年轻小护士敲门进来,看到季青蓝僵冷的脸,背脊也不由发凉。
据说,这个女人有精神病,她有暴力倾向,而且今日又放火了。
她硬着头皮说:“您今天的药还没有……”
韩江辰有所妥协,季青蓝突然觉得今天心情还不,嘴角僵冷的笑也不由深了几分。
这突如其来的笑。
小护士吓得头皮发麻:“韩先生吩咐,必须守着您输完液……
话没完,“哐当”一声,手中医疗盘掉在了地上。
“对不起……对不起……”小护士脸色煞白,吓得快哭,手忙脚乱的去捡地上的东西。
“我重新去取药……”
她说完,跟逃命似的跑了。
季青蓝瞠目结舌,她是疯子,不是鬼。
又过了片刻,又有一个护士巍颤颤的进来。
这一次季青蓝很识相,没有像刚才那样笑。
但护士依然战战兢兢,手抖得厉害,迟迟不敢扎针。
季青蓝问她:“我是鬼要吃人吗?”
护士脸色越发白了,吓得快哭。
她将她手里的针拿过来,对着自己的手背随意一扎再拔出,面表情的说:“针不过出点血,你怕什么?”
“韩太太……”护士慌乱的拿出棉签给她止血:“对不起……我……”
她将针头递给护士:“就算我是鬼,冤有头债有主,我也只会去找害我的人。”
护士愣住。
季青蓝疲乏地闭上眼:“赶紧扎针吧。”
等药水挂好,护士才巍颤颤的擦了擦额头的冷汗,倒也放松了少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