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沧看时缪来了,下一瞬合上资料就要站起身来。
“你对许亦裳干了什么?”
顾沧还没露出标准的四十五度微笑,时缪就发起了质问。
“…啊?”顾沧一头雾水,盯着面上一脸愤怒的时缪。
“他为什么会被降职被调到一个破地方去?这个不是你干的吗?”时缪眉头紧锁,耳边响起许亦裳同事的声音。
今天他回到家里,就看见有搬家公司的人出入楼道,下去一看才知道是许亦裳要搬走了。
房间内空荡荡的,没有主人在的一丝痕迹。
还是时缪眼疾手快的抓住了许亦裳的同事,一问才知道许亦裳被降职调走了。
“那你能联系到许亦裳吗?”时缪抓住许亦裳同事的手腕,问道。
“我是没有徐先生的联系方式.....但是听上面的人说,许哥这次任务招惹了一位大人物,私自出警,不知道和那个人有没有关系。”
许亦裳这么一个有才华的人,不可能被缘故的降职。
联系到许亦裳的消失,同事的话……顾沧在医院随口说的言语,还有在他身上发生的事情……
时缪不由分说的……想到了顾沧。
也只有那个人,才会把事情做的那么决绝。
听完时缪说出回家之后的见闻,顾沧的第一反应竟然是发出一声嗤笑。
那种嗤之以鼻的,轻蔑的嘲笑。
男人微长的刘海遮住了唯一的光亮,空气在一瞬间的凝滞,温度骤然降到冰点。赵助理僵在原地看着两人,手中的文件不知道是要递上去还是要立刻马上溜走。
看着时缪的脸,顾沧的心一点点的冰冷下来。
原来,一直不被信任的滋味是如此不好受。
上次是这样,这次也是这样。
早在时缪怀抱着最后一点希翼告诉他,他只相信他的时候,这份信任就被磨灭得一干二净。
或许时缪当初,泪流满面的知道真相站在他面前时,心中第一反应也是自嘲呢?
所以,伤害过后的后果就是......完美的瓷器被打碎,即使他一点点的去拼凑,手指割出血,拼凑好的瓷器还是长满裂缝,一碰就碎。
一切的后果归咎到谁身上?早已破碎的瓷器...还是自己的身上?
兜兜转转,顾沧怪的只有自己。
在瓷器碎掉的一瞬间,他们就早已没有了结果。
顾沧低低笑着,笑声嘲弄之意居多。在一旁的赵助理看上司成了这幅模样,顿时屏住了呼吸。贴着墙壁一步一步蹭到了门口。
“那我该不该承认呢?时缪。”顾沧唇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,“或是更干脆点,像上次一样,你再捅我一刀?”
时缪皱起了眉,显然对顾沧的一番话感到了不自在。
“我需要的是你的解释。”时缪蹙起眉。
“让我陷入自证陷阱吗?”顾沧轻笑一声,淡淡道,“时先生,你未免太过自信,又太过着急往我身上泼脏水了些。”
“如果说是我干的,那就拿出证据来。”顾沧坐回位置上,“既然你愿意相信一个几面之缘同事背后的嚼舌根,那就不要改变自己的想法。”
时缪攥紧拳,心中的不安隐隐升起。
“小时,你宁愿听信一个莫须有的事情,也不愿意相信我一次。”顾沧抬起头,晶莹的泪光在眼眶内一闪而过。
“我……”
“赵助理,送客。”
顾沧迅速低下头,声音恢复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。
在一旁默默吃了半个世纪瓜的赵助理回过神来,向时缪做出一个“请”的手势,将时缪送到了电梯门口。
时缪额前溢出冷汗,心口有些空落落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