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狠不下心拒绝,不得不承诺晚间再来。
卧室里只剩下两人,轩辕子仪坐在床前,颤声说道:“黛黛,你在生我的气!”
胡青黛的眼神飘在虚空,“你多心了,殿下!”
一句殿下,轩辕子仪心里更堵了,他笃定:“你就是在生我的气,我知道的。”
“你气我没去救你,对吗?”
胡青黛低垂着眼眸,没有看他。
轩辕子仪愧疚的解释:“我被父皇困在宫里整整两天,等我察觉不对劲,父皇又让人将我打晕,将我困在王府里。我没能第一时间赶去崖下救你,让你受了大苦,你生我的气是应该的。”
“我知道你有苦衷,也并没有生你的气。”胡青黛平静的回答。
轩辕子仪得到了谅解,可是这一点也没有宽到他的心,反而使他更心慌了。
相爱的两个人之间是心有灵犀的,那种微妙的感觉,现在没有了。
胡青黛想什么,他丝毫猜不到了。
他不知道问题出在那里,抓住胡青黛的手,追问:“可是你很不对劲!你是不是怨我能,没有早一点找到你?”
“殿下,你想多了!”
她一口一个殿下,刻意的疏远让轩辕子仪的心情坏到了极点。
轩辕子仪拧着眉,压着脾气道:“你为什么总叫我殿下?我是你的五郎啊?!黛黛,你看看我,你醒来都没有好好看过我。”
语气又委屈又苦涩。
听在胡青黛耳中,像钝刀子割肉,身心剧痛。
她怕自己心软,决意不看他,闭上眼睛道:“我累了,想要休息,麻烦你把门关上。”
两滴清泪溢出眼眶,轩辕子仪悄悄擦了,黯然道:“你先睡吧!我就在门外,你醒了叫我!”
轩辕子仪没来由的感到害怕,他的黛黛好像变了一个人。
他失魂落魄的走出房间,掩上房门。
剑声悄声问:“殿下要不要回卧房休息?您都好几晚都没合过眼了。”
“把我卧具搬到这里来,我要守着她!”
剑声答应一声去了,轩辕子仪抱着头坐在外间,只觉得一颗心惶惶不安。
他清楚地感觉到胡青黛对他关闭了心门。
夜晚他蜷缩在被窝里,把自己缩成一团,希望能借此获得一丝力量。
有物触手冰凉,圆润光滑,是手腕上的佛珠。
他把佛珠举到眼前,看了又看,找到一丝安慰:“我们是天生一对,谁也拆散不了。”
驸马府,福熙公主对着一群美貌姬妾发脾气:“你们说说看,驸马都几日没回府了?本宫提拔你们伺候驸马,好吃的好喝的供着,你们就是这么报答本宫的吗?连人都留不住,一群没用的东西!”
姬妾中有个胆大的道:“驸马爷也不往奴婢房中去,奴婢就是想留也留不住啊。”
福熙公主气得摔了茶盏:“要你们何用?”
茶盏破碎的声音,惊得燕兴小身子一跳,小手小脚高高举起,哇哇大哭起来。
崔妈妈劝道:“公主,别吓着孩子。既然这些人用,就让她们退下吧。总归这几日姑爷是歇在城防营,又没在别处。”
福熙公主挥退众人,神情凄婉:“我总觉得驸马好像是厌弃了我。自打生完燕兴,我这身子是大不如以前,发福了,气色也不好。崔妈妈您出去打听打听可有什么方子可以改善改善的。”
崔妈妈道:“老奴正各处打听着,论偏方还是以前太医院胡太医不。可惜的是胡太医没了,听说他闺女胡姑娘深得真传,等她病好,公主何不请她给号号脉?”
福熙公主一听这话,怒上心头,瞪着眼睛道:“别给我提她!”
崔妈妈劝道:“圣旨都下了,她早晚是做嫂子的人,公主这是何苦?”
福熙公主道:“你不提这个还好,一提这个,我就替我哥生气。她本来就高攀,老老实实待嫁不行么?非得跟太子上问缘台,引出佛光。听说还替太子挡了一剑。现在外面都在传,我哥那串佛珠是假的。她和太子殿下才是命中注定的一对。你说气人不气人?”
崔妈妈道:“难道五殿下那串佛珠真是假的?”
福熙公主道:“我五哥那么宝贝她,替她造个假也不是不可能,他们见证人是智云大师,可大师总是云游四海。若是选假证人,没有比智云大师更好的了。”
崔妈妈道:“这么说,这门婚事要取消?”
福熙公主道:“圣旨已下,以我五哥的脾气若是取消,他还不得闹上天?只是太子和母妃未必能让他如愿。这事咱们就看着吧,指不定闹出什么来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