跳到里侧,宫女不敢爬上床来捉。
在床边急得团团转。
“算了,让它待着吧!”宋燕徽微笑道。
皇帝发了话,宫女乐得轻松。
胡青黛见每人再打扰她,就四肢匍匐着趴在被子上,一双乌溜溜的狐狸眼,滴溜溜乱传,看完这个看那个,明目张胆地看戏。
令狐塬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。
“这狐狸通人性,长得跟先祖画像颇为神似。”
切!什么眼神?何止神似,就是一模一样好吗?
胡青黛郁闷的想,一定是画师将她的英姿画丑了,以至于后世子孙不识祖先真面目。
之后屋里人的注意力就转移了。
战事紧急,能注目宠物,调剂一二已是难得。
他们开始讨论战场形势,听得胡青黛哈欠连天。
累了一天,着实有些疲累,头正点到被子上,要睡着,他们就提到了狐尾。
她嗖的一下抬起头,来了精神。
令狐塬看了她一眼道:“战场的情形陛下也了解了,解开狐尾封印迫在眉睫。明日轩辕大军肯定还会来攻,岳凤麟、幻影一个比一个厉害,宋星徽一个人,抵挡不住的。正好这白狐的到来是个吉兆,想来是祖先保佑,最好今晚就解开封印,以防万一。”
宋燕徽当然同意,没人比他更渴望力量。
只有皇后宋星徽脸色发白,前所未有的慌张。
“皇后有难处吗?”令狐塬问,用洞悉一切的目光盯着她。
“没有!本宫只是觉得应该先沐浴更衣,对祖宗尊重,方能解开封印。”
“没有就好!那么寅时初刻,就在陛下的屋子里解开封印,两位殿下准备好。”
宋星徽心虚,一直不敢与令狐塬对视。
直到令狐塬和令狐荣祁走出了房间,她笼在袖中的双手还在微微发抖。
她忘不了第一次解开狐尾封印失败时,老宫主看向她的目光。
那是充满怀疑的目光。
后来,她猜想,或许在令狐皇宫,老宫主见过月儿的脸。
他一直知道自己是个冒牌货。
之所以没有揭穿她,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,“时候未到!”
是因为那时需要她假公主的身份来号令天下。
白天战场上,老宫主已经见过月儿的面容了。
他一定什么都明白了。
但他没说,还是让她解开狐尾封印,是他给她的最后一次机会。
这一次,若是解开狐尾封印再失败,她毫不怀疑,老宫主会当场戳穿她的假身份,肯定会联合剩下的令狐族人,要求废后,再把月儿推上皇后位。
那时不管姐妹俩愿不愿意,都会走向对立,令狐和宋两族必然起龃龉。
大好的局面是两族团结一致才取得的,万一起了纷争,那就可得不偿失了。
要不还是向大家坦白好了,反正现在月儿已经回来了。
大不了这个皇后不做了,这本来也不是自己的位置。
想到这里,宋星徽有些难过,有些不舍。
虽然一开始是为了大家,为了宋燕徽身上那几分令狐元淇的影子,但这么多年过去了,宋燕徽待她,如珍似宝,她又怎能不动心?
自己说出来,难保有人参她贪图高位。
还是得拖延,拖到月儿妹妹进城来的时候,是她的主意,让她自己来说。
怎么给城外的月儿传个信就好了。
宋星徽心思千回百转,苦苦思量对策。
“月儿,不去沐浴吗?”宋燕徽温柔地看向她。
宋星徽回过神,发现屋里内侍,已经搬进来大桶,正往里倒洗澡水。
“去,臣妾马上就去。”
宋星徽逃出来,心乱如麻。
胡青黛一溜小跑,悄声息的跟在令狐塬和令狐荣祁身后的黑暗中。
她想,不知道狐尾是不是在老宫主身上,若是在他身上,她就趁他不备,抢先滴入一滴血进去。
然后再偷偷告诉表姐抢在燕徽表哥前头滴下血,那样谁也不会暴露,计划就天衣缝了。
令狐塬即使怀疑两人互换身份,也没有证据了。
正想着计划,就听到令狐塬吩咐一位年轻的族人,“快马去大营,把宋参军请来,要快,寅时前必须把人带到。”
她心里一惊,不好,这老头原本也没希望表姐能解开封印,看来只能使出那一招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