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十鸢一掌将陆行舟击退,别说旁人了,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。
林不再擦了擦脸上的血,站起来地道:“喂,你感觉到了吗,她的灵力又变强了。”
陆行舟一擦嘴角的血,目露凶光。
程十鸢吓得都快哭了。
陆行舟直接冲了上来,不带任何灵力。虽然怒火中烧,但他也明白了——眼前这人能吸收别人的灵力,攻击他的灵力都被她“吃”了,再用灵力攻击她就是白送。
程十鸢倏地躲开他的攻击,退开几步,试图拉开两人的距离,然后带着言如许开溜,但陆行舟步步紧逼,根本不给她机会。
言如许不知道什么时候从地上爬了起来,踉踉跄跄地冲向林不再和周凛。
虽然浑身疼得厉害,但程十鸢一个外人都在努力,他怎么能心安理得地继续趴在地上呢。
言如许抡起拳头打向林不再,林不再回头,连眼神都没变,只是上前一步,伸手截住言如许的拳头往旁边一甩。言如许整个人跟着往一边倒,林不再又反手一拳抡在他的脸上。
言如许沙包似的又倒向另一边,林不再抬脚一踢,言如许的身体在空中画了道弧,翻过栏杆直接掉了下去。
程十鸢一惊:“言如许!”
“先想想自己吧。”陆行舟一拳击中她的腹部,力道之强劲,程十鸢嘴唇微颤,连声音都发不出来,慢慢地跪倒下去。
陆行舟一脚把她踢开,程十鸢倒地不起。言如许重重地摔在地上,撑着地面想起来,却只是徒劳。
程十鸢视野有些模糊,耳畔一片嗡鸣。体内的力量所剩几,全身都在疼,手脚也提不起劲。
难道自己活了两天就又要死了吗?那还不如乖乖跟着那位驭灵师进京,起码还能多活几天。话说自己为什么要跑来着?
对了,是因为不想死,想到处看看。可是为什么又决定插手这件事?明明知道打不过的……
程十鸢咳了两下,血星点点。陆行舟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视野里。
看来自己又要死了呢。她慢慢闭上了眼睛。
毕方鸟振翅高飞,穿过夜空,穆清寒迎着晚风,白衣猎猎。站在鸟背上俯瞰着整座镇子,心道就是在这了。
茫茫夜色中火光冲天的酒楼格外瞩目,他眉尖一挑,道:“阿香,去看看。”
程十鸢和言如许把厨房的油全洒了,酒窖就在厨房附近,他们顺便又洒了不少酒,特别是现在天干物燥,因此火势格外浩大。好在这家酒楼独树一帜,没有左邻右舍,暂时还没有殃及池鱼。
下人们忙着灭火,突然一阵风声压来,抬头一看——好大一只鸟,上面还站着个人,只见他抬手挥袖间,雪花飘飘,气温跟着低了好几度,烈焰在前,居然让人莫名感到一股子彻骨的寒意。
火势肉眼可见的小下去,雪花落在他们身上,冰冰凉凉的,很舒服,炙人的灼热感散去,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清凉。
“他,他是什么人?”
“不知道啊……”
“好,好厉害……”
底下议论声不断,穆清寒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:“喂,问你们个事。”
穆清寒道:“你们见过一个姑娘吗?十六七岁,应该是……蓝衣服?”他不确定程十鸢这两天有没有换衣服。
底下倏地瞬间安静下来,众人面面相觑——他们岂止是见过,还把人给绑了呢。
一秒,两秒,没人回答。
穆清寒问:“不知道?”说着慢慢抬起手,掌心灵力凝聚,“那我可就自己找啦。”
下一刻,灵力化刃。
整座酒楼,以四楼为界,倏地成了两半,上半边房子慢慢滑落,径直砸到院子里。
“啊!”院子里的人四下散开往屋里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