言如许道：“你的身份不简单吧，贵族？是不是有人盯上你家，就拿你开刀？”

穆清寒摇头：“不太可能，圣上正值盛年，身体安康，朝廷局势平稳。而且我父母早逝，我空有名头也不理朝政，没道理对我动手。”

言如许有些摸不着头脑：“既然不是你干的，别人也没理由诬陷你，那是怎么回事？”

“不知道，所以我打算进京调查。”

“进京？你开什么玩笑？他们不是正抓你吗？你还送上门去？昨天晚上没抓到你，通缉令没准过几天就下来了。”

“不会。”穆清寒的语气笃定，条理也很清晰，“国师历经三朝，深得民心，日前云祈与春离边界发生摩擦，如今公布国师身亡的消息，不仅可能扰乱民心，甚至引起两国战争也不是不可能。”

程十鸢有些诧异：“这，这么严重吗？”

不过话说回来，穆清寒有说过他是奉国师之命回收神器的，带她进京也是为了取出神器碎片。她之前问过穆清寒，为什么不直接取出碎片，穆清寒回答的是，由国师取出来最为稳妥，让他取的可能就是直接杀人剖心了。

所以现在国师不在了，穆清寒会怎么处置她？就这么算了还是，直接杀人剖心？程十鸢顿时紧张起来。

言如许又问：“万一隐瞒国师身亡的事，随便给你安排个别的罪名呢？”

穆清寒扯了扯嘴角：“不可能，不过我是皇族，只要不是谋反叛国之罪，为了保全皇室颜面，他们不会举国通缉我的，顶多私下秘密追捕。”

“你是皇族？”

“不像？”

“挺像的。”

穆清寒意在这个话题上多谈，直接道：“进京路途遥远，说不定还会受到京城刺客的追杀。我们分开吧。”

“可是……”程十鸢欲言又止，穆清寒知道她想说什么，道：“东西暂时就留在你那里吧，日后有机会再取也不迟。”

程十鸢咬了咬唇，下定决心大声道：“我……我跟你一起去。”

穆清寒微愣，随即道：“不用，路上很危险，现在我没法顾及你们。”

“可，可是你现在，没有灵力，也，也很危险，我，我可以保护自己。”程十鸢又结巴起来，但态度很坚定。

言如许道：“既然阿鸢姐跟你去的话，那我也跟你去好了。而且阿鸢姐说的对，你现在没有灵力，跟普通人异，一个人会有危险的。”

程十鸢赶紧趁热打铁：“是啊，而且我们知道哪里有可能帮你恢复灵力，你恢复灵力再进京也不迟啊。”

穆清寒沉默片刻，可奈何道：“好吧。话说你们说的是哪里？”

“就什么拍卖会。”

言如许补充道：“东万拍卖会。”

程十鸢用力点了点头：“嗯嗯，就是这个。”

“……”穆清寒又沉默了，看着两人没说话。

程十鸢被看得有些紧张：“怎，怎么了吗？我们说，说了吗？”

穆清寒道：“不是，若是东万拍卖会上，说不定真的可能找到什么办法。”

言如许道：“那不就得了。”

穆清寒有些奈：“你们去过吗？”

“没有。怎么了？”

穆清寒道：“东万拍卖会背后是罗刹门，除非受到罗刹门邀请，不然是进不了拍卖会的。”

言如许不禁咋舌：“就一个拍卖会，进都不让进啊？”

穆清寒道：“里面随便一件物品都价值不菲，寻常人连零头都付不起，人多了还容易坏了大人物的兴致，自然就不让别人进了。”

言如许撇了撇嘴：“就你们有钱人屁事多。”

程十鸢问：“大人你以前去过吗？”

穆清寒漫不经心道：“去过几次，有时确实有些好东西。”

言如许好奇地问：“那其他时候呢？”

“大多时候只是他们闲谈作乐的地方罢了。不过能不能找到解开我身上灵力封印的办法另说，有一个东西倒值得我们跑一趟。”

程十鸢和言如许一起看向他：“什么？”

穆清寒薄唇轻启，缓缓吐出三个字：“洗髓丹。”

这三个字如雷贯耳，哪怕程十鸢只是个乡下土妹子，也清楚这三个字的含量——七品丹药，可以祛除体内杂质，清经洗髓，让普通人脱胎换骨，有资格跻身驭灵师之列。

穆清寒道：“我出来前罗刹门就发了请柬和拍卖品的名单，当时瞟了一眼，上面就有洗髓丹。”说着看向程十鸢，“你不是想成为驭灵师吗？”

“欸？我？”程十鸢一脸诧异地指着自己。

“嗯，你根骨一般，修炼不易，若得洗髓丹，必然事半功倍。不过路途凶险，在此之前难免遭遇不测……”穆清寒说着看向了言如许。

打量半晌，最后道：“经过最近几日的相处，我相信言公子一定是真心对待程姑娘的。”

言如许一脸莫名其妙：“我当然真心对我姐了，不然你真心对我姐啊？”

穆清寒道：“那我告诉你一件事，事关程姑娘性命，希望你能守口如瓶。”

程十鸢反应过来穆清寒想说什么，奇怪他之前专门叮嘱自己不要说，这会儿怎么自个主动说了。

言如许严肃起来：“你说。”

穆清寒道：“程姑娘已经死了。”

言如许一愣：“欸？”

穆清寒继续道：“不过因为一个意外，她又活了过来。”

“意外？”

穆清寒反问：“你不会毫察觉吧，毕竟你帮她疗了伤不是吗？”

程十鸢有些诧异地看向言如许，后者道：“我确实发现了一些不对。她体内有一个……奇怪的东西，但我不知道那是什么。”

“那是回春皿的碎片。”

言如许一下子瞪大了眼睛：“回春皿？那不是……”

“没。碎片重聚了程姑娘的灵魂，所以她活了过来。不仅如此，她现在还可以吸收灵力为己所用。不过她身体不易修炼，灵力很快会消散，有了洗髓丹应该将灵力储存起来。不过在得到洗髓丹之前难免遇到危险，我想在此之前教会程姑娘控制灵力。只是如今我灵力被封，只能借用你的灵力了。”

言如许一副宕机的模样，好一会儿才消化了这些信息，道：“可以是可以，但我灵力薄弱，够用吗？”

“够的，回春皿不仅有聚灵的作用，还有增灵的作用。”

“好，我知道了，我会帮忙的。”